施昊天跟陈氏不放心,施音禾安抚他们几句:“爹,娘,没事。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我已经派人跟王府说一声,有什么事,他们会照应的。”
说罢,就带着小莲,还有一个王府派出来的高手,扮成随身管家。三人跟在张公公后头,上了皇家专用马车,直奔皇家校场而去。
在父母亲面前装淡定,其实施音禾心里是没底的。毕竟,她要见的可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又不知道因何而去,心里不免忐忑。
正思筹,马车已经把人带进了校场。耳朵里传来一阵阵吆喝声,听起来非常热闹。
马车停下,有小太监过来打帘子,引施音禾下马车。
她环顾四周,只见前方不远处,一处木桩木板搭建而成的擂台上,有两个武将正在决斗。擂台四周,围满了兵将,看起来像是禁卫军。
擂台不远处的看台上,主位上坐着的,可不就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么?那一身明晃晃的绣着龙纹的明黄长袍,只有当今皇上才能穿。她再不济,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张公公已经从前头的马车下车,径直往看台皇上那去了。
张公公故意留她在后头,她正犹豫要不要跟上去,身后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施音?”
施音,那可是她出去办事,为图方便,女扮男装时随口取的假名。在这个地方,谁能把她认出来?还直呼她的假名?
她猛回头,看到陈生那张俊朗的脸庞,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你……陈生?不会吧?你也被那伯伯带到这里来了?……不对,你这身衣服?……你是谁?不会真是肖季说的,是宫里人吧?……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是你跟皇上提的我?”施音禾惊喜又惊讶,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让陈生不知该从何答起。
他还是第一次认真的端详这个救了自己两次的女子,她长得也太好看了些,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抓了抓后脑勺,陈生吞吞吐吐说道:“邳州那里,我去办事,不能透露姓名,实在不是故意隐瞒姑娘。……姑娘的功夫,着实让人惊艳,陈某忍不住跟皇上提起,他惜才如命,便让张公公去宣姑娘来校场,就是想试试姑娘是不是跟我所说,武力超群。”他纠结了一下,凑近施音禾,压低声音接着说道:“等会,你别给我丢脸啊,我可是在皇上跟前夸下海口了的。你可不能害我欺君。”
施音禾哭笑不得,这叫什么?难不成这陈生拿她来炫耀了?还用欺君这样的大罪,逼她出手。
看这意思,今天她不把这里的人打趴了,陈生还不放人走了。
看台上,皇上顺着张公公的手往施音禾跟陈生的方向看,陈生赶忙带着施音禾,前去面圣。
“民女施音禾,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施音禾跪拜在地。
“嗯,你就是施音禾?起来吧,让朕看看,能飞天遁地的女侠到底长的什么模样?”
皇上四十好几的年纪,正当壮年,声音洪亮,自带威严。此刻,正好奇的打量着施音禾。
施音禾应声站立,清秀明媚的五官,配着一头乌发,身着简单利索的直裙,亭亭玉立,脆生生站在皇上面前。皇上顿时被她的俏皮可爱模样吸引,啧啧称奇:“这女娃,长得是俊俏,把朕那几个公主给比下去了。你,果真功夫了得?”
施音禾不亢不卑应到:“会些拳脚功夫。练着防身的,算不上功夫了得。”
“朕就说嘛,一个女娃子,哪里能跟朕宫里数一数二的陈统领一校高低?陈统领说他打不过你,该是因你这女儿身,让的招才是。”
皇上不满的看向陈统领。那意思:你自己被人家女娃迷了眼,手脚使不上劲,输给人家,犯不着拿朕消遣。还把人带进校场来了,话都说出去了,一会打架,这姑娘哭鼻子,你打算在朕面前英雄救美?
跟在皇上身边多年的陈统领看出来皇上眼里的揶揄,赶紧解释道:“皇上不信,可以现在就派人试试她的高低,来都来了,大家切磋一下,也不是坏事。今儿这么多人在,正好大家伙儿一起掌眼,看看臣说的话是真是假。”
皇上见陈统领说得笃定,心里也疑惑起来,他转向施音禾,问到:“小姑娘,你可愿一试?”
施音禾不动声色的瞥了陈生一眼,他正期待的看着她,仿佛在强调:千万别给我丢脸啊!
好久不动手,她早就浑身痒痒,恨不得来个旗鼓相当的,打个酣畅淋漓。
顿了一下,她朗声应道:“民女愿意跟各位好汉比试比试。”
“好!”皇上乐了,看女娃子打架,头一遭,他可算是找着乐子了。
转向擂台四周的众人,皇上说道:“她是女娃子,你们跟她切磋时,点到为止,切不可伤了人家。”
众将领面面相觑,皇上招他们过来比武,以为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竟是个弱不禁风的白净女孩儿,这是看不起谁呢?皇上找乐子,也不能拿他们这些武将开涮吧?
众将领心里不爽,但皇上发话,不敢不从,一个个心里别扭,脸上却是毕恭毕敬,连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