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未皇捂住脑袋,直感觉浑身都带着钻心的疼痛。
“皇上,您醒了?”
红书媛听到他的动静喜极,颤巍巍的抬起身体,虚弱道:
“皇上,您莫要心忧,您只是在猎围里受了些伤,仔细养养便能好了。”
“皇后?”
养心殿内没有熄灯,燕未皇从昏迷中醒来后,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
他震惊的望着趴在他心口的女人,欲将其推开,奈何内脏重创,一动就疼的他呻吟不止。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燕未皇只是受了伤,没变傻。
他认出来了这儿是他的皇宫,再联合先前的记忆一想,就能得知自己是被救了回来。
“皇上,臣妾听闻您在猎围中受伤,一时关心您的伤势,故而出了冷宫过来探望。”
红书媛紧紧抱住他,一点都舍不得撒手。
“皇上,你是不愿见到臣妾吗?可臣妾日夜都在思念您,整日煎熬这相思之苦……”
天知道她在听闻皇上在猎围中受伤昏迷的消息后,有多惊惶,有多无措。
她以为自己差点就要见不到他了,连佛经都未诵完,急匆匆的赶来。
“你放开朕!”
燕未皇不喜她的触碰,挣扎着要将人推开。
动作幅度过大,重伤的身体不知牵扯到了哪儿一块,引的他呛咳出一口污血来。
“皇上,不疼,不疼,吐出来就没事了。”
红书媛将他搂住又拍又哄,倒也神奇,燕未皇在吐完血后,浑身的疲惫陡然一空,人也跟着精神起来。
他一把推开抱着自己的红书媛,冷眼看她因不受力而跌坐在地。
“皇上?”
红书媛愣愣的仰望着他,似是没想过会被丈夫这样对待。
“皇后,朕念你是太子的生母,才解了你的终生禁足令,但不代表朕会原谅你,与你和好如初!”
燕未皇撑着身体坐起来,冷声低喝:“趁朕还没发怒之前,赶紧滚回你的冷宫里去,否则休要怪朕不念旧情!”
交换了半条命才安稳下来的男人,一转眼醒了之后,就对她翻脸。
红书媛在坚硬的地面上坐了会儿,看着手掌上的擦伤,慢慢的扶着地板,自己站了起来。
“念及?”
她缓步走到床边,柔情蜜意的神色一点点的收了回去。
“你……你要做什么,这里是朕的寝殿,你最好不要乱来!”
燕未皇对她还是怕的。
恐惧一旦在心里扎了根,就算十几年如一日的安定,每每想起时亦会冷汗淋漓。
红书媛掩唇,月牙般弯起来的眉眼中,泄出藏不住的疯意。
“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皇上仍是不了解臣妾啊。”
“臣妾想要从皇上手中得到什么,还不需要依靠一个罪恶滔天的孽障。”
燕未皇蒙了一阵,好半天后才从她口里的“孽种”中反应过来。
他不敢置信的盯住她,时隔二十年,第一次如此长时间的注视面前的女人。
“你说辞儿是孽障?”
“可她是你的孩子,你受惊早产,疼了整整三天生下来的亲子!”
世人都称母爱无私。
他这个当父亲的,前期忽略孩子也就算了。
她是颜辞的母亲,是生母,竟然口口声声说她是孽障?
燕未皇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