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那就进来吧。”姜沉影从里面走出来,替月白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把人带进了怀里,对上周清河的眼神满是威慑,像雄狮要驱逐自己领地内的其他雄性。
周铭轩打着圆场四个人终于进了浮生楼,楼里是寥落做好的梅花糕,还有一壶温着的酒。
周清河想起他离开学宫的那晚也是这般,四个人在一起其乐融融,不过物是人非。
那天还有一封信,原本应该送到月白手上被姜沉影处理了,现在周清河自嘲的笑了笑,只怪以前他没有看出来这小师侄的狼子野心。
月白给他们倒上一杯酒,寥落这个时候刚好出去摘了一束梅花插在了白底蓝柚的瓷瓶中,梅香霎时间染透了这个空间。
酒香裹着梅香,三个人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月白。
“第一次酿的酒,你们尝尝?”月白浅笑盈盈的说道,“这里没有什么身份,就当是同门聚首吧。”
三个人都饮下了那杯酒,入口清冽带着梅香,月白的酒就和她的人一样。
周清河坐在一边看着,姜沉影一副主人的态度坐在月白的身旁。
月白稍微饮了两杯,姜沉影在月白第三杯酒还没有倒的时候拦了下来:“师父在喝就不好了。”
月白还在吃着药膳虽然不能完全解毒但是也有抑制的作用总会是不能饮酒的,月白自己也知道,笑着点了一下姜沉影的额头玩笑道:“瞧瞧现在都开始管起师父来了。”
喝了一点酒的月白脸色出现一点红晕,看的倒是比平日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红润,笑起来少了几分清冷和疏离。
周清河看着他们默默收回来,也准备抬起来阻止月白和第三杯的手,放在宽大的袖口之下,重新放回原处,脸色又重新挂起来笑意,可是那笑容中总带着几分勉强。
可是周清河自以为隐蔽却没有逃出周铭轩的眼,大概是同病相怜,周铭轩给他续上一杯酒。
两个人对视之间,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再熟悉不过的落寞,周清河这才明白,原来一直以姐弟相称的周铭轩也是对师姐有些心思的。
周铭轩本以为是因为这姐弟的名分,自己没有机会,可是为什么阿姐连师徒的名分都可以忽略,所以阿姐不是在意世俗,只是单单没有心悦于他罢了。
两个人看似对饮其实都在喝闷酒,视线不经意的总是落在月白身上,月白早已经微微靠在姜沉影的肩头,姜沉影以一个保护的姿势把她圈在怀里。
三个男人之间气氛也渐渐融洽起来,他们都是聪明人,也有几分惺惺相惜,可这个乱世不论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他们都知道月白想让他们回到在学宫的时候,有时候也不是一定要不死不休,但是他们都清楚回不去了,不过是他们都在乎的人想要看到什么他们就可以演什么。
一时之间其乐融融,好像回到了又在学宫的时候。
“沉影,别总是板着一张脸。”
“清河师弟,也喜欢梅花吧,你身上总让我觉得有几分故人的影子。”
“轩儿,这样就很好,偶尔闯闯祸但是阿姐都能护着你,现在阿姐是宫主了,以后学宫内你都可以横着走。”
他们一一饮尽了杯中酒水,等到宴饮结束,已经是月上中天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