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没有必要专门让众人来到这样一个特殊的环境,却只当它是无意义的背景板。这片地方一定有很深很重要的秘密,发掘出它的队伍就能得到巨大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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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人没有名字,他说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那块雕像就是他唯一剩下的东西。
那人提出要带众人去他的村子,他自称是那村子的村长。
众人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便同意一起前往。
为了方便,众人暂时称这个人叫村长。他们一边追问村长更多信息,一边前往。
在献祭之地上走过一段路程,在山丘环绕之中,隐匿着一个名为秤砣村的山村,刻着这个村名的村口石碑已经半截倒塌,拼在一起才能看到这个完整的名字。
秤砣村仿佛是一道未愈合的伤口,静静地诉说着无尽的荒凉与哀愁,显得破败不堪。
走进秤砣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芜的山野。曾经或许也有过绿意盎然的景象,但如今,只余下稀疏的枯木和杂草,在风沙中摇曳。
山脚下,原本应是肥沃的田地,此刻却布满了裂缝,杂草丛生,偶尔可见几株顽强的作物,在干涸的土地上艰难地生长。
远处,几座光秃秃的山丘裸露着狰狞的岩石,如同老去的巨兽,静静地守望着这片土地的衰败。
村落里,房屋大多是用土坯和木头搭建而成,历经风雨侵蚀,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坚固与色彩。墙壁上布满了裂痕,有的甚至已经倒塌,只剩下断壁残垣,在灰色的风沙里显得格外凄凉。门窗大多破破烂烂,有的早已失去了踪影,只留下黑洞洞的洞口,里面是无数双空洞的眼睛,凝视着司天乱这群外来者。
秤砣村的村民,他们的身影在这荒凉之地中显得格外渺小与脆弱。由于长期的贫困与营养不良,他们的身体普遍瘦弱,皮肤蜡黄,眼窝深陷,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与沧桑。许多人的四肢纤细而弯曲,甚至有些畸形。
和雕刻家一样,村民们无论男女老幼,全都背着一颗大石头,他们的步伐因为石头沉重而缓慢。
“全部都是雕刻……”司天乱心道。
村民们背负的石头都有雕刻的痕迹,和那块“献祭之地”的石碑一样,雕刻应该也是用指甲来抠的,以至于石头上全是暗红色的血迹和粗糙的刻痕。
从雕像的形状来看,村民们雕的应该同一个形象,但无论是哪个村民,雕像的完成度都没有村长高,还是看不出雕像具体是什么。
无论怎么看,这形状狰狞的雕刻,都不像是村长口中的“女神”。
“对不起……大家都太久没有见过外来者了……会害怕……”村长道。
“全村的人都在雕刻‘女神’吗?”司天乱问道。
“是……”村长面带惭愧地道,“我们大逆不道,竟然忘记了女神的模样。但我们遵从古训,不断献祭、不断诚心祈祷,总有一天我们会慢慢想起女神的圣容。然后女神就会从我们雕刻的石像之中复苏,微笑着赐予我们幸福。”
众人面面相觑,这话听起来就像是绝望之人不切实际的幻想。
“所以现在你们所雕刻的女神形象……”龙舌兰斟酌着用词,“你们确定是正确,或者说近似的吗?”
“当然。”村长自信满满地道,“我们每次献祭的时候,女神都会露出一点容貌,我们就赶紧记录下来。早晚有一天,我们会补全女神的全貌的。”
众人沉默,任谁都看得出,村长已经病入膏肓,他明显是在一条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不知道他把什么怪物给当做了女神来信奉。
但众人谁都没有点破,天知道村长听了这话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到了……”村长道。
众人抵达了村子的最高处,在一座小山丘上,有一个和村子荒凉模样完全不匹配的巨大祭坛。
这里一定是用了很多心力来维护,祭坛看起来状态很好,丝毫没有破旧之感,火炬台、祭祀台、祭品坛等等设施都完好。
如果没有那遍地的暗红色的话,这里会是个很漂亮的地方。
“血……”众人的心沉了下去。
这祭坛上干涸的血迹遍布满地,其量之大,是连出身【血与酒】家族的众女都会感觉到恶心的程度。
而司天乱的目光则聚集在祭坛之后的一块石碑上,那上面同样刻有文字——
“献上一切,方可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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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对神明的献祭,请寻找对应的【祭司】,走正规渠道。
除此以外的任何私自献祭行为,均视作违反秩序,受一等罪。”
若献祭的对象是旧神,则罪加十等。”
——《天元都城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