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在燕帝身边劝着,燕帝揉了揉眼,望着龙床有些迟疑。
烛火摇晃,燕帝面容严肃。
外面,狂风呼啸吹过,前几日新开的花儿被吹落在地上只剩树枝,天气陡然一变更让燕帝忧心忡忡,他第一次做这样的梦,心有余悸地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不,这不是朕杞人忧天,一定是,一定是老天爷在暗示什么!”
燕帝打开殿门看着昏暗的天,连月亮都不出来整个天宛如泼了墨般让人觉得不安。
太监看着燕帝这般只觉他是累了,不然怎会突然想这么多。
“你去,去把顾将军请来。”
燕帝转身看着太监道,太监看了看天,现在大半夜地将人请来未免不妥。
“皇上,现在可是丑时…这…皇上不如明日再请?”
太监劝着,燕帝细想了下,点点头:“也是,现在晚了。”
燕帝抚着胸口,总觉哪奇怪,他明明已擒拿住刘仙儿,只要等顾傅两家斗起来两败俱伤他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怎在这关键时候却觉不对劲儿。
当夜,燕帝无眠,翌日,眼变浮现黑眼圈。
正当燕帝想命人请顾千夜来时却传来傅青城昨夜在丞相府内遇刺的事,如今命悬一线。
燕帝一听,从椅上起来:“怎有歹人胆子这么大,传朕命令,彻查此事!快,快派御医去丞相府替丞相把脉!”
燕帝大怒又紧张,连连派了许多御医过去,御医过去把脉,只是傅青城遮着纱幔人躺在的床上只露出手让他们诊断,这一诊,不得了,伤势严重五脏六腑碎裂,已无多日。
话一传出,整个京城内的人慌了,咒骂着那个人去丞相府刺杀的刺客。
燕帝一直在宫内等着消息,听得御医们汇报时一脸伤心随后自己出宫去了丞相府。
得燕帝大驾光临,丞相府蓬荜生辉,燕帝去了傅青城屋内,傅青城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脸色煞白嘴角还流着血,一咳嗽便是血,胸前包扎着,血迹渗出,看起来可怜。
燕帝一见这般嘘寒问暖几句又特许傅青城在府内多加休息,确定傅青城伤势是真的后燕帝才离开。
坐上了轿子的燕帝忘了昨夜那个梦也没挂在心上,他想什么就来什么,如今连老天爷也在帮他。
彻查此事然后将这事儿甩到顾千夜身上,依法办了顾千夜,两全其美。
房间内,顾千夜从屏风后出来坐在软榻上,拿起盘内的水果像是在自己府内那般。
原本气若游丝的傅青城猛地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瞥向顾千夜。
“这是我房间。”
傅青城提醒,顾千夜一副二大爷的样子,咬了口苹果:“然后呢?”
“燕琅如今确定你一副快死的样子,那么下一个要搞的便是我。”
顾千夜冷声道,方才在屏风内见燕帝哭着的样子还真是滑稽。
“小心。”
傅青城叮嘱,顾千夜冷笑。
后天便是燕帝将死之日。
“城儿,城儿爹要进来了。”
屋外,傅老丞相喊着,顾千夜脸色一变从软塌上起来:“你爹挺烦人的。”
“这叫关心,劳烦顾将军快点离开。”
傅青城莞尔又躺在床上如同病秧子一样,傅老丞相推开门时,屋里头早没了顾千夜的影子。
傅老丞相与夫人看着傅青城这样时心疼不已,他们家儿子什么时候发生过这种事啊,如今却只能躺在床上,光是看着都觉得伤心难过,而大夫也说伤得很重,越想两人越难过。
在屋瓦上的顾千夜看着傅老丞相这么哭着时眼底划过一抹羡慕。
以前他也有这样为他着想的父母,可后来…
“爹娘,孩儿想好好歇息,你们有点吵。”
被哭得有些受不了的傅青城故作虚弱说,傅老丞相与夫人这会儿百分百听从儿子说的话,说什么便是什么,既说吵,那她们就走。
宫内,昨夜突然狂风不仅把开了的花儿吹散只剩秃枝还有宫内突然多了许多搬家的蚂蚁连在树上建窝巢的鸟儿都飞走了。
有人将这事儿禀告给皇后,皇后一听,不以为然反怪罪起宫内看守御花园的太监跟宫女们,竟让这么多蚂蚁在宫里头,那些禀告的人不仅没得好处反挨了板子,之后这事儿也没人敢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