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闪拎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缠着麻绳的油纸包。
烧鸡的油脂堆积在纸包底部,把油纸洇的金黄。
他慢悠悠的往家走,就当散步了。
路过一家当铺时,刘闪的脚步不由得放缓。
半开的门缝透出昏暗的灯光,是元利当铺。
刘闪推开了当铺的门,刘曼丽的手镯是父亲还在的时候给她买的,带了有六七年了,成色很好,要不是为了自己也不会便宜卖了。
当出的时候,小姑娘不知道得有多心疼,能赎回来最好。
高台阶,高柜台,当铺老板坐在柜台后面,头都没抬。
“‘活当’月息八厘,‘死当’概不赎回。”
“前天有个姑娘过来这边当了只翡翠手镯,我想赎回。”
当铺老板拿起一旁的账本,翻了一会儿,“哪有翡翠镯子,那天就收了个硝石手镯,还是死当。”
这就是行规了,皮草说是光板没毛,金表说是破面铜表,刘曼丽的翡翠也变成了硝石。
总之就是把好的写成不值钱的,怪不得要修这么高的柜台,看来是是怕挨揍。
“硝石就硝石,当时当了20美元,赎回多少钱。”
“哟,您手头宽泛了啊”当铺老板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
“死当没这规矩,我们每个月二十号举行拍卖会,您到时候自个去拍吧。”
老板打的一手好算盘,看刘闪手里这烤鸡,热腾腾的还冒着热气呢。
应该就是就近买的,这附近可没有便宜的馆子,他肯定是不缺钱。
拍卖那天找個伙计扮成客人,抬抬刘闪的价,利润不就来了。
刘闪本来也就只是刚巧路过,打算试试看,对这个回答丝毫不感到惊讶。
毕竟死当的东西,让赎回是情分,不让赎是本分。
这事还是看人下菜碟,他要是穿个制服军装什么的,老板肯定麻溜的多少收的让他多少赎走。
要是经熟人介绍的,可能会按照‘活当’的利息稍微加一点,让他赎走。
但是他现在白丁一个,没权没势的,老板凭啥要卖他这个人情呢?
小到刘曼丽的手镯,大到马奎黑自己的三千美金,甚至包括穆连城遭受到的勒索都是这个理。
经过今天这一遭,刘栋那小子应该是彻底记恨上自己了,还是得赶快搞定佩姬。
她天天这么登报纸、请翻译。
光翻译工资一天就是10美元,都不用算黑市老板那边的支出,普通中尉的工资肯定负担不起。
要么靠爹,要么还是靠爹。
佩姬那个小姐脾气,应该不是靠那种爹,还得是亲爹。
麦大帅那熊样都能当上五星上将,不就是因为家族嘛。
佩姬这小姑娘,前途不可限量,人又不太聪明,简直太适合做刘闪的靠山了。
烤鸡的香气透过油纸的缝隙,飘散在空气中,勾人心脾,刘闪加快了脚步,他推开家门,院子里的灯光柔和温暖。
“我回来了!”
刘曼丽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她眼睛很尖,一下子就看到刘闪手中的油纸包。
她抽抽鼻子,眼睛瞪得溜圆,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出来,明显闻到了香气。
刘闪把油纸包高高提起,刘曼丽快步迎上前来,接过还温热的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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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纸包表面泛着淡淡的油光,刘曼丽轻轻揭开油纸的一角,浓浓的香料味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