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间,她眼角余光扫见一株野李树,枝头李子饱满,似已甘美诱人,便前去摘了几枚,草草地在衣摆上擦拭几下,一咬之下,酸得她满嘴生津,五官都挤在了一起,赶忙将那酸得掉牙的野李子丢下了山崖。
复又见不远处有些猕猴桃,个头虽小却引人,她又起身,采了一个来,剥皮咬了一口,不料与野李同样酸涩难当,气得她又一次将猕猴桃远远抛落。
正此时,山路上忽现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跃上,前者接住了她丢下的猕猴桃,后者笑道:“怎么,别人吃过的,你倒还有胃口?”
来者竟是李莫愁与易逐云,二人皆是一身朴素农夫装扮,面容刻意涂黑,腰间各佩长剑。
易逐云顺手将猕猴桃丢在一旁,打趣道:“莫愁儿,这几日你比这山野间的猕猴桃还要酸上几分,我知道你月事将近,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情绪?”
李莫愁脸颊微染红晕,哼了一声,心想:“小贼居然连我的……都门清,想必在木屋时就没少偷窥我!”
念及此处,脸上更热。
郭芙一见这二人,气不打一处来,高声呵斥道:“奸贼,恶贼,你这等卑劣小人,现身此地有何企图?”
目睹他与李莫愁调笑嬉闹,更是怒火中烧,继续骂道:“王八蛋,卑鄙小人,瞧见你便心烦!”
易逐云轻轻举起右手食指,置于唇边,示意她勿要喧哗。然而,郭芙仍旧喋喋不休,易逐云欺近身去,双指点向她右肩穴位,实则虚晃一招,转而点向左侧,电光火石间,郭芙数处大穴被封,动弹不得,口不能言,眼中满是不甘与委屈。
李莫愁亦身形敏捷,瞬间至郭芙面前,扬手想打郭芙耳光,却被易逐云及时握住手腕制止。
李莫愁怒视易逐云,抽手冷声道:“哼,她如此辱骂于你,你竟还袒护她?”
易逐云苦笑道:“骂几句罢了,我又不少块肉。”
李莫愁怒视郭芙,厉声骂道:“小蹄子,竟敢勾引我男人,还出言不逊,真是活腻歪了?”
郭芙怒目圆睁,心中暗骂:“这不知廉耻的妖妇,谁稀罕勾搭你家汉子?你们这对狗男女,不会有好结果的!”
易逐云连忙道:“她并未勾引我,你莫要误会了。”转而对郭芙,歉意满满:“芙妹……”
李莫愁冷声喝问道:“你喊她什么?”
易逐云眼神闪烁,急道:“没什么。”随即询问郭芙:“洪前辈和杨过他们呢?他们现在何处?”同时解开了郭芙的哑穴。
郭芙怒不可遏,喝道:“给我滚远些,懒得与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废话!”
李莫愁怒声道:“小贱人,想找死吗?”
易逐云连忙挡在二人中间,又对郭芙道:“你爹爹遭欧阳锋与无痕偷袭受伤,此二人或已至华山,洪前辈恐有危难。”
郭芙诧异道:“我爹爹武功盖世,怎么可能受伤?”
易逐云道:“事实如此。”
郭芙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见他目光诚恳,便道:“师公和杨过去了峰顶。”
易逐云点点头,提议道:“我可以解了你的穴道,但你得听我的指挥。你若是莽撞行事,害死了你师公,我可得原原本本告诉你爹娘。同意的话,眨个眼吧。”
郭芙心道:“万一师公真的有闪失,这狗贼在爹娘面前污蔑我,我真是百口莫辩了。”
思量再三,她还是眨了眨眼。
易逐云随即解了她的穴道,又细细询问洪七公和杨过的情况,郭芙也只能一一据实以告。
三人选了偏僻的地方,攀爬了约摸两个时辰,眼看就要到山顶,却猛然听见一阵巨响。
易逐云心中一凛,暗想:“难不成他们已经动手了?”
三人悄悄接近,藏身于草丛之中,未露行迹。
只见峰顶之上,两道身影翻飞,战况激烈,每次掌力相接,都震得空气轰鸣。一旁,杨过焦急地大喊劝架:“爸爸,洪老前辈,你们别打了!”他喊了一遍又一遍,欧阳锋与洪七公却是充耳不闻。
欧阳锋逆练九阴真经,越练越怪,越练越强;洪七公也练过部分,却是正统修炼。二人原是宿敌,经年累月,各自历练,实力竟不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