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逐云心念急转,身形如电,从楼上疾掠而下,口中急呼:“且慢!”
觉远闻声一怔,回眸望去,言道:“施主,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请速速离去。”
无痕与智海都是一惊,未料易逐云竟追踪至此。
易逐云见觉远离无痕甚近,朗声道:“觉远大师,那部经书您先前允诺借予在下,如今何以改口另许他人?”
觉远微微蹙眉,答道:“易施主,贫僧未曾有此言。”
易逐云道:“大师慈悲为怀,难道忍观在下困厄而不援手?”
觉远正色道:“贫僧岂能坐视不理?然此事确有所误会。”
易逐云一笑,复道:“那么经书就请交予在下罢。”
目光转向无痕与智海,见二人面色微变,继而笑道:“无痕,你这满手血腥的恶徒,竟躲至佛门清净之地。你枉杀生灵,屠城无数,难道不觉愧对天地?”
无痕虽然内力深厚,然轻功逊于易逐云,犹记前次交手,易逐云六掌叠加之威,至今心有余悸。加之李莫愁武功更高,剑法迅捷无比,若是现身,恐难逃一劫。
无痕环顾四周,未见李莫愁身影,心下稍安,口中却道:“大师,此人与我宿怨未解,所言尽是虚妄。”
觉远低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易施主身陷......”
“大师勿言,”易逐云急声打断,看向无痕,“无痕贼子,你助鞑子围困庐州数月,屠戮生灵,白骨露野,宛如修罗地狱。大师慈悲为怀,恐为尔等所欺,然天理昭昭,尔等恶行终难逃法眼!”
正说着,一名年轻僧侣疾步而来,约莫十七八岁模样。
那小僧至觉远面前,躬身合十,道:“师叔,方丈有令,请众僧赴大雄宝殿议事。”
那小僧又向无痕与智海行礼,“施主、大师,方丈亦请二位同往。”
无痕心念急转,蓦然道:“速报方丈,有人潜入藏经阁窃取秘籍!”
身影晃动,已从觉远手中夺过经书,急退数丈,立于皑皑雪地,蓄势待发。
智海心领神会,亦迅速退至另一方位,严阵以待。
那小僧望了易逐云一眼,旋即疾步离去。
易逐云心头暗忖:“难道无碍已被擒?”
看来方丈与无痕已然狼狈为奸,难怪无碍提及众人都在闭关养病,实则早已遭制伏。如今经书落入无痕手,再想夺回,难如登天!
他从腰间抽出那小炮,阔步而出,炮口直指无痕。
无痕见状大惊,急忙闪避。
易逐云随即将铳口移向另一侧,无痕又迅捷跳开。
无痕深知这暗器威力无穷,可瞬息间发射无数暗器,连不动明王阵亦能洞穿。
“鼠辈!”
易逐云仰天长笑,“临安皇城,小爷来去无阻,察罕躲在万军之中,亦丧命于我夫妇之手,区区藏经阁,何足挂齿?如今经书在你手中,窃书者便是你!”
觉远大师上前一步,拦在易逐云之前,劝道:“二位施主,此事定有误会。”
易逐云道:“大师,若不取回经书,在下只有焚毁藏经阁了。”
说时迟那时快,易逐云身影晃动,炮口再度瞄准无痕,无痕又一次闪避。
觉远开口道:“易施主,此经书实已......”
易逐云见他迂腐不堪,指尖疾点。
觉远顿感浑身僵硬,言语不得。
无痕见李莫愁并未现身,心中暗喜,但不解易逐云为何对这部经书如此执着,料想其中必有隐秘。
正当他欲将经书揣入怀中之际,忽然一道寒芒乍现,伴随着滋滋声响,易逐云手中长剑已然迫近。
无痕身形连晃,急速后撤。
易逐云剑势凌厉,步步紧逼。
无痕只得侧身闪躲,同时左掌猛然推出,掌风凌厉,卷起四周积雪。
霎时之间,漫天皆白,令人目不能视。
易逐云剑法如行云流水,轻巧地卸去对方掌力,身形微退,忽感背后劲风突至,知是智海出手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