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冰如暗自扶额,当下便一正色道:“虽然说是事急从权,但师弟你必须规规矩矩,倘若敢有半分越轨之举,可休怪我将你甩下马来。”
慕云打了个哆嗦,鸡啄米似的点头道:“师姐千万放心,我一定规规矩矩,连一根手指都不多动。”
余冰如这才拉住马缰,郑重其事的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权且信你一次,你可莫教我失望。”
慕云暗暗心喜,便将那头老迈瘦驴放生,接着又告了声罪,便待腾身跃上那黑鬃马。
孰料这当口却听余冰如轻咦一声,马鞭指向来路道:“师弟且慢,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人来了?”
慕云循声望去,果然见到漫天大雪之中影影绰绰,似乎的确是驰来两骑,暗自哑然间又听余冰如和声道:“邢老在江湖上颇有声望,但愿这两人也是前往祝寿的武林同道,那我便可商情他们载师弟一程。”
慕云口中诺诺,心下却直盼那两骑只是不相干的路人,免得搅黄了这番“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机会。
只可惜正是天不从人愿,须臾两骑飞驰而至,数丈之外便听当先一人呼叫道:“前面可是昆仑派的余姑娘?”
慕云禁不住暗翻白眼,随即只听余冰如扬声道:“正是小女子,两位可是华山派的同道?”
一问一答之间,那两骑已经来至近前,马上骑士各自勒住缰绳抱拳施礼。
两人身着一色的纯白大氅,同样头戴遮耳风帽,所骑的也都是西凉骏马。
其中当先那人年近四十,身形却已略显佝偻,脸上也满布风霜之色,显然已经历尽沧桑。
后面那人则二十岁不到,生得猿臂蜂腰、颀伟非常,虽然容貌有些过分清秀,但看起来仍然不乏英武挺拔之姿。
两下这一照面,余冰如也认出眼前竟是故交,不禁欣喜的道:“果然是杨前辈和陶世兄,咳……这位是敝师弟祁学古,艺业乃瑞阳师叔亲授。祁师弟,这是杨彦平前辈和陶继武世兄,还不快来见礼?”
慕云虽然不情不愿,却也没法公然违逆,只好磨磨蹭蹭的上前见了个礼。
杨彦平和陶继武同样抱拳还礼,接着只听杨彦平道:“余姑娘莫非也是要往平凉为邢老祝寿,如此咱们两家倒正好搭个伙了。”
余冰如正中下怀,便即点头道:“晚辈自然求之不得,只是祁师弟的座骑日前患病未愈,我们两人同行至此已颇觉不便,所以可否请陶世兄仗义襄助,载祁师弟共骑一程?”
杨彦平听罢只是微微一笑,陶继武却禁不住脸上一红,低眉期艾着道:“余姑娘客气了,行走江湖本应互相扶持,祁兄若不嫌弃在下的座骑顽劣,便请与在下共乘一路吧。”
慕云冷眼旁观,虽然也暗赞这位陶世兄形貌俊美,可自己又没那什么断袖之癖,与他共乘自然远不及跟随“师姐”,唉……此情此景如之奈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