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邢稚莺大发娇嗔,庞子健顿时慌了手脚,没口子的连连告罪。
好容易哄得邢稚莺面色稍霁,他这才小心翼翼的道:“邢妹妹的意思是侯师弟害你如此?他平时是有些孟浪,但应该没这么大胆吧?”
邢稚莺横了庞子健一眼,分明不悦的道:“庞大哥是想说我信口雌黄,故意栽害你家侯师弟了?”
庞子健自悔失言,当下一正色道:“我岂会不相信邢妹妹?总之这件事侯师弟肯定脱不了干系,等我回去细细审问过他,再禀明掌门太师叔,定要依门规重重惩处。”
邢稚莺听庞子健说得严肃,又想起自己已经刺瞎侯魁一只眼睛,局促之下反而讷讷的道:“其实不必太过严厉,毕竟我也有错处。”
庞子健却斩钉截铁的道:“不行!侯师弟竟敢冒犯你,我绝不放他干休!”
邢稚莺愈发局促,垂首幽幽的道:“庞大哥这么维护我,我自然感激不尽,可是……今天那桩事情,毕竟还是勉强不来的。”
庞子健脸色一白,目光伤痛之中更见几分颓丧,半晌方喟然一叹道:“邢妹妹亲口说出来,我便也能真正死心了,不过咱们总归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我维护你是分内之事,只要你不讨厌我就好。”
邢稚莺松了口气,跟着嫣然一笑道:“多谢庞大哥体谅,不过要说起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你可还记得当初是谁找到的这座山洞?”
庞子健不禁苦笑道:“邢妹妹以为我已经健忘了吗,当初找到这座山洞的不正是昆仑派那人?”
邢稚莺白了庞子健一眼,娇嗔着道:“什么叫昆仑派那人?昆仑派的人多着呢,庞大哥指的到底是谁?”
庞子健笑得更苦,当下缓缓摇头道:“邢妹妹何必明知故问?……我说的自然是余冰如那女人。”
邢稚莺哧的一笑,分明揶揄着道:“庞大哥干嘛说得这么难听,跟小时候一样叫‘余妹妹’不好么?”
庞子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低头干咳一声道:“邢妹妹莫要玩笑,那女人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
邢稚莺神色稍敛,颦眉轻哂道:“哦……所以去年的时候庞大哥便罔顾情谊,当众为难余姐姐是么?”
庞子健略一踟蹰,却是硬着头皮道:“去年那一次只是比武切磋,也说不上是谁为难谁。何况那女人恁地霸道,非要找侯师弟的麻烦,我身为大师兄,总不能坐视不理啊。”
邢稚莺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道:“那瘦皮猴言语猥琐、举止失格,余姐姐当时也是忍无可忍,这才出手教训他的。庞大哥却不问青红皂白便胡乱出头,敢情还有理了么?”
庞子健为之一滞,只能含糊的道:“好吧,那算我错了便是,当时我多半也是喝多了酒,所以才没细细分辨。”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邢稚莺可更生气了,忍不住横他一眼道:“又是喝多了酒,难道喝多了酒便能为所欲为吗?哼……那赶明儿我让余姐姐也喝多了酒,然后打上门去把瘦皮猴宰了,那是不是你们崆峒派就不会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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