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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嘉善到底是知兵事的人,曾经是带兵打过仗的,万历年间著名的三边大捷就是他打出来的。
手指在龙书案上敲着,哒哒哒的小马蹄声在桌面上响着,朱由校的思绪飞转。
天启继位之初,冯三元弹劾熊廷弼,天启反手就将冯三元的奏章给了熊廷弼,这明显是让熊廷弼自辩。
而熊廷弼个憨憨看了之后直接以病辞职,直接导致了后来群臣弹劾熊廷弼,紧接着就酿成了造成了后来的辽东败局。
“诸位臣工的意见都不一样啊。”
将茶杯放下,朱由校看着下方的朝臣朗声到。
“昔年,唐太宗有言。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朕今日就给诸位讲一個故事。”
说着,朱由校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接下来的话有些长。
“周郝王五十三年,秦国发兵攻占野王,韩桓惠王割上党与秦,上党郡守冯亭不愿降秦,率上党军民降赵,秦赵两国为上党战于长平。初时,秦以王龁为将,赵以廉颇为将。双方鏖战数年,后秦以白起暗换王龁,又遣奸细散布消息,言秦人畏惧赵括,终致赵王以赵括换廉颇,旬月之后,赵军大败,白起坑杀赵国军民四十余万。”
说到这里,朱由校停了下来,目露寒光的看着下方的众臣。
“临阵换将历来为兵家大忌,自去岁萨尔浒大败,辽东危如累卵,熊廷弼临危受命,守御辽东一年,方才使得辽东局势平缓。若无熊廷弼镇守辽东,恐怕辽东诸城早已落入建奴之手了吧!”
朱由校说着,拿起龙书案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拍。
“再说了,你们俩,一个河南道御史,一个福建道御史,一同弹劾辽东官员,怎么,你们是巡视地方巡视到辽东去了吗?”
“陛下,御史有风闻奏事之权。”
听到朱由校这么问话,冯三元当即梗着脖子说到。
“熊廷弼其既有错,臣理当弹劾。”
“好一个理当弹劾。汝以朕比晋惠乎!”
闻言,朱由校狠狠地一拍惊堂木,大声道。
“锦衣卫何在,将这两人拉下去,下诏狱,好好的查一查,他们为什么要弹劾熊廷弼。”
“陛下,熊廷弼经略辽东,历年无功,如若不换,恐辽东危矣!”
朱由校的话刚说完,就听到顾造出声呛道。
“危矣?能危的过萨尔浒之败,伤亡数万吗?”
听到顾造的话,朱由校顺手就将龙书案上的茶杯扔了下去。
伴随着茶杯摔碎的清脆声,朱由校的咆哮声在朝堂上回荡。
“危矣?若无熊廷弼守御辽东,这会儿建奴恐怕连山海关都拿下了吧!”
“危矣?熊廷弼乃神祖所任辽东经略,兵部右侍郎,你二人无凭无据,仅凭风言风语,就敢当廷弹劾朝廷三品大员,朕看你是居心不良,是意图同建奴里应外合,想将辽东送给建奴!将这二人下诏狱!锦衣卫去给朕好好的查!”
朱由校说着,从龙椅上站起来,大声的道。
“传旨!熊廷弼守御辽东有功,赐飞鱼服,升兵部左侍郎,特赐王命旗牌,总督辽东一切军政要务。”
说完之后,朱由校一摔袖子头也不回的走向后殿。
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怒气冲冲走了的朱由校,刘时敏向左右看了看后,估摸着小皇帝是不会回来了,于是尖着嗓子叫到。
“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