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自己好歹也是大唐名义上排名第二的二把手,自己的话被手下质疑,让他很不高兴。
“属下不敢。”李安俨连忙跪下,心中满是后悔,这太子和隐太子怎么一个样,听不得人劝,之前刺杀于志宁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难不成自己还要找个机会改投魏王?
“下去吧,以后没有孤的指示,不要联络自作主张联络东宫,你的位置很特殊,在你身上的目光,不比在孤身上的少,明白?”
“属下明白,以后不会再鲁莽行事。”
“今日孤来魏府之事,你如实禀告即可,不用隐瞒。”
李安俨嘴吧苦,我倒是想隐瞒,可殿下你大张旗鼓的来,还说什么能给魏征治病,满府皆知,要是真隐瞒,说不定明天自己就人头落地,毕竟谁知道魏府李世民是不是只派了他一个人来。
看着李承乾一步步离开,李安俨隐入了黑暗中。
来到魏征床前,李承乾笑着问“魏师傅,可真决定好了,用了药可就生死由天了。”
看向还在房里的魏征夫人,儿子,李承乾眼神中有问询之意,毕竟别等下魏征同意了,他们又跑出来制止,自己又不是正牌医生,可没有什么医德,自己可不保证被人阻止,不会发脾气。
“来吧,如无把握,老臣相信聪慧如太子殿万下不会拿自己名声来换老臣这所剩无多的命,臣愿意陪殿下赌这一回。”魏征故作轻松的道,话是这样说,可要说他不紧张那才是假的,毕竟还没见到魏叔玉回来,他还是不甘心。
“不知道殿下准备何种灵药?”
“诺,就这个。”李承乾拿出青霉素递给魏征,就好像后世的护士,给病人确认药品一般。
魏征接过装青霉素的小瓶,叹为观止“外形如此装精妙,颜色如此透亮没有杂质的琉璃,闻所未闻,这如何能治病?”
“注入体内。”李承乾摆弄着注射器,在思考是肌肉注射还是静脉注射,不过撕开包装,看到粗大的针头,他还是决定肌肉注射,毕竟那么粗的针头,他可弄不来静脉注射。
”殿下,注入体内何解?难道是把此物。。。“魏征的角度没看到李承乾手里的注射器,只是看着手里前尖后圆的小瓶子,自己年轻当道士时,也曾看过的张仲景医书,里面记载一法,如果病人年老,恐其不能承受猛药的药力,可用灌肠法疗之,不伤老人之根本。
也不怪魏征这么想,时间过去太久,他只记得疗法,却不记得病例,人家书里写的只是老人便秘多日,苦不堪言,身体却又虚弱不已,已经经受不起泻药的药力了,所以只能将蜂蜜烤干,然后塞入后门,老人顺利排便得救,他的情况和病历里的老人可不是一个情况。
没有得到李承乾回答的魏征,把屋里的夫人和儿子赶了出去,他不想被人看见那羞耻的一幕,哪怕是枕边人。
只是看着一旁聚精会神盯着李承乾动作的程俊和杜荷,心里不爽,这两个小货怎么一点眼力劲没有,难道还要自己开口才行?
李承乾拦住了魏叔瑜,“你去取点酒来,要烈酒,越烈约好。”
魏叔瑜都想哭了,都什么时候了殿下居然还想喝酒,太不把他阿耶的命当回事了。
“殿下,是否能为我阿耶治好之后再饮酒,小就算跑遍全长安也定为殿下寻来最烈最美的酒,”
“说什么呢,酒是给你爹治病用的,记住,不求口感,只求最烈,还有,烧一盆水,要滚的那种,别啰嗦,快去。”
魏叔瑜听闻,连忙跑了出去,还吩咐大奎带上几个人,分别去坊里别家询问,谁家有烈酒,烧热水的事,魏征夫人裴雅琴带着一个丫鬟操持去了。
“魏师傅,把袴脱了吧。”李承乾把魏征身上的被子掀开。
唐时也是有裤子的,像魏征这样的大臣,外面穿的称常服,里面穿的内衣也是分开的,上衣叫缺胯衫,裤子叫袴或者裈,袴是套穿在外,裆不缝合的外裤,裈则是穿在袴内,合裆贴身的里裤,只是大唐尚武,喜欢胡服骑射,大多数的人都不怎么喜欢穿裈。
魏征略微有点不好意思,委婉的提议”他们二人在这也没什么用处,不然殿下先让他们出去?“
”他们想看我怎么救你的,我答应他们了。\李承乾没有理会魏征的请求。
“殿下可要轻一点,老臣年纪大,受不了太粗暴的。”
李承乾心里一乐,他怎么知道自己太粗暴的,其实也不能说是粗暴。
当雇佣兵时,也是有医用急救包的,不管是自救,还是救人,都是抓紧时间,以活命为第一前提。
肌肉注射时,哪里会像医院的护士一样,先选定位置,避开坐股神经和股动脉,慢慢用酒精和碘伏在位置上各消毒一遍,如果碰到年纪小的,还会按摩安慰一下,让肌肉放松,才一针扎下去,为了病人没那么疼痛,还是慢慢的推针管。
反观他以前在战场,哪有那么多弯弯道道,上来就是一针,能一秒打完,绝不拖到两秒。
酒没有来,但是裴夫人的热水先端上来了,看着魏征慢吞吞的解裤子,李承乾催促道”快点的,又不是小娘子,再拖把你拖死了,可别赖我头上。“
裴夫人听见太子殿下的话,急了起来,上去就要扒魏征的裤子,魏征急了,怎么能让太子看到这种有辱斯文的情景呢,死死抓住自己裤子不松手,连声呵斥”“岂有此理,你还有没有妇道人家的矜持,出去,让丫鬟都出去。”
“都什么时候了,还摆你的臭架子,环儿你出去。”裴夫人这时候哪里还管那么多,拼命的扒裤子,不过还是让端着盆的丫鬟出去了。
看着两人僵持不下,李承乾给了程俊一个颜色,程俊这时候很机灵,一下就明白了太子的意思。
嘿嘿一笑,上前就把魏征的裤子给撕了下来,对就是撕。
不怪程俊太暴力,有机会能扒当朝国公的裤子,想想都刺激,哪里还管的住手里的力道。
魏征气得不行,直接把脸埋在下面,当起了鸵鸟。
不见人送酒来,李承乾也懒得等了,让裴夫人把热水分成两盆,先第一盆用来清洁毛巾,为魏征擦洗再用第二盆水,以保证消毒效果。
裴夫人把毛巾放到了盆里,发现水太烫,她平日里哪里做过什么粗活,手伸到盆里被烫得龇牙咧嘴的,毛巾拿都拿不起来。
李承乾叫住了裴夫人,让程俊先清洁了双手,然后让他来,程俊倒是皮糙肉厚,洗好手以后,直接伸手进滚烫的盆子里,就把毛巾捞了起来,一把扭干,就在李承乾的指示下帮魏征清洁了起来。
李承乾看着卖力的程俊不由感叹,这家伙要是在后世,混澡堂子,高低是个头牌。
再看到魏征被程俊搓下来的死皮,又有点膈应,还魏铜镜呢,看着一点不光滑。
“郑国公,你也忒埋汰了,比我大兄还不讲卫生。”程俊一边搓一边发表自己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