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着嘴角,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
“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想……”王秀觉得接下来的话实在难以启齿,但,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她咬着牙,用满是细汗的手抓紧大腿两侧的布料。“你,能不能把李桐借给我一会儿。”
“什么?!”刘敏辉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她不禁后退一步,下意识地防备着王秀,“你要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你别害怕,我只是想要一泡李桐的尿。”
此言一出,刘敏辉的脸都青了。一瞬间,除了即将要爆炸的脾气,她竟然不知道要和王秀说什么。
原本她和王秀就没见过几次,别说朋友,就连熟络都算不上。没想到,她这个人竟然这么古怪!
刘敏辉抬手指着大门,怒道:“出去!”
“不,你听我解释!”王秀说着,眼神竟也不自觉地向刘敏辉身后的卧室门瞟去。
这一看,正好被已经气炸的刘敏辉捕捉到,她走上前,二话不说,拽起王秀的胳膊就要把人往外扔。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王秀怎么能善罢甘休!
她扒着刘敏辉的手,用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我不走,我求你了,给我一点,半瓶就行!我求求你了,行吗?你帮帮我!”
她的请求在刘敏辉眼里越发变得古怪,此时她只觉得的眼前这个女人无比的晦气。
或许是王秀的渴望更强。临到大门口,王秀突然来了力气,她一把甩开拉扯她的刘敏辉,直奔内屋。
见这个疯子接近她的儿子,刘敏辉又气又急,她抓起柜台上的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大吼:“再不滚,我就报警!”
报警。
这两个字钻进王秀的耳朵,如同恶魔低语。
她迅速转过身,直奔刘敏辉!刘敏辉被突然扑上来的王秀吓得花容失色,她躺在地上与王秀扭打,却发现根本就不是对手。
除了求救,她根本就没有任何选择。
刘敏辉突然扯起脖子大叫吓到了王秀。
今晚,她最害怕的事,就是别人看到。
“别叫!别叫!”王秀扯过身边的堆在地上的纸钱捂住了刘敏辉的脸。“别叫,我求你,别叫!别叫!别再叫了!”
叫身下的人安静下来占据了王秀全部的理智。
她用暗黄色的纸钱,拼了全身上下的力气,让她最害怕的声音逐渐降低到静音。
“别叫,别叫,别叫……”
王秀趴在刘敏辉的身上,像个机器一样反复地嘟囔着同一个词。
甚至没有注意到,身下原本拼命扑腾的人,早就没了反应。
“所以你是怎么悄无声息带走李桐的?”商思文道:“他认识你?”
王秀垂着头,应道:“是,见过一两次,他跟我丈夫很熟。”
“他就没问过他妈妈的事?”
“我骗他说他妈妈和赵钱爷爷出门工作了,我来暂时照顾他。那孩子没睡醒,急着要继续睡,所以也没有追着我问什么。”
至此,纸棺案的真相全部明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商思文道:“为什么?你真的有这么恨你的丈夫吗?”
按照她的想法。当人看到自己的丈夫或者妻子正在被人杀害,正常人会有两种反应。第一,冲上去救人;第二,清楚自身力量不够,为了保命,选择继续躲藏。
王秀选了第二种,人之常情,这不奇怪。让商思文感到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她会有种莫名的兴奋感。
陈嘉乐将诅咒和过敏搞混,导致他深信赵钱的确会诅咒。
“那你呢?赵钱在你身上试过的诅咒,什么灵验了?”
“不得好死。”王秀说:“这句话,他曾经也咒过我的亲哥,第二年的春天,他真的在高速上出了车祸,人被拉出来的时候,已经几乎没有人形了。”
“所以你就相信了赵钱真的可以诅咒别人?”
“我现在也相信。”
王秀看着商思文,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平静,仿佛在说,无论她怎么折腾,终是无法改变既定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