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威将三张照片放大至同比例,依次摆在桌上。
从左到右,分别是65岁的赵大庆、44岁的赵学勇和24岁的赵丰。
“看起来像祖孙三代。”
白计安赞同贺威的观点,只是他手上的文件不赞同。
他把赵学勇火化前办理的相关手续递给贺威,说道:“逝者直系亲属的签名不是他们。”
「赵文伟。」
贺威盯着白纸下方,歪歪扭扭的黑色笔迹,问道:“除了赵丰之外,赵大庆还有其他孙子吗?”
“没了。”
白计安清楚地记得,没找到赵丰时,电视台曾经为赵大庆老人做过采访。
当时赵大庆明确表示自己的老伴、儿子去世、儿媳改嫁,只有赵丰一个孙子。
“那就怪了。”贺威道,“一般情况来说,只有血亲和直系姻亲被称为直系亲属。如孤身一人,可以由相关单位代替进行办理,但问题是,哪怕赵文伟不是赵学勇的直系亲属,是他工作单位的领导,可赵学勇还有直系亲属在世,联系他们即可省去很多麻烦,为什么非要亲自处理?”
“因为赵文伟不是赵学勇工作单位的同事。”
白计安把火葬表递给贺威,死者生前工作单位一栏是空白的。
“如果他和赵学勇是同事关系,不可能不填这一项吧。”
贺威点点头,“看来我们有必要找到赵大庆和赵丰,好好地问一问了。”
再次上网翻找信息,许多媒体在发完「爷孙团聚」的新闻之后表示赵丰已经搀扶爷爷赵大庆离开,日后,对他们的其他消息不会再继续跟进。
滑动评论区里成千上万的祝福信息,白计安叹道:“看来我们要去一次赵大庆的老家。”
“那赵丰呢?”贺威道,“网上能查到他工作单位的信息。”
白计安摇头:“不能去。赵丰是犯罪者,警惕性一定很高,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吸毒这件事是他的个人行为,还是身边有其它同伴。为了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彻底剿灭源头,我们要一步一步地慢慢来。”
随后,白计安制定到达目的地「安心村」的最佳路线,贺威则走到一旁,与禁毒大队的卫岩通话。
两人相互配合,十分钟后,贺威把手机揣进衣兜,转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白计安已经不在书房了。
贺威在二楼找了一圈无果,而后,他快步下楼,发现连收拾卫生的谭杰也不在,唯有连接车库的小门虚掩一条缝隙。
贺威推开门,看着白计安敞着车门,坐在雷克萨斯的驾驶位上。
他走过去,把手臂搭在车门上,问道:“开你的车?”
“不。”白计安摆弄手上最新改装的麻醉枪,说:“我只是来拿路上需要用的东西。至于车,我查到安心村在山里,位置偏远,经济也不是很好,靠近后遇到的大概率是沟沟坎坎的土路,还是高底盘的越野车比较方便。”
贺威微微一笑。
从樾安市中心出发到安心村需要三个小时的车程,就算白计安想开,他也不会同意。
贺威从雷克萨斯的车前绕过,他拉开自己的车门,检查车子状态。
白计安扭头看着他,有些在意:“你刚刚怎么说的?”
“你说和卫岩?”
“嗯。”
“放心,我已经提醒他,事情远比表面看上去的复杂,建议他带队暗中盯着赵丰即可,不要打草惊蛇。”
“他会听吗?”
“会。禁毒大队的工作可不单单是抓到吸毒者,重点是贩毒者。赵丰只是开始,顺藤摸瓜地向上走,前面有得是工作需要他们做。”
待贺威把车子开出车库,谭杰捧着一大兜烟酒,风风火火地向他们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