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士开最近是有点郁闷。
之前与他交好的冯子琮如今与他隐隐作对。
曾经冯子琮对他是百依百顺,凡事大小都要向他禀报。
记得当初他弟弟和士休结婚的时候,冯子琮上下奔走,事事过问,跟个和府上的小吏似的。
见冯子琮如此识趣,这才向高纬进言,得到了数座城池的功劳不是斛律光,而是去跟周将韦孝宽签订协议的冯子琮,让冯子琮捡了一个大便宜,还升了官。
如今却操弄权柄,自作主张。听人讲,送老婆的屈男乙奴还被人截杀,这也很可能是冯子琮干的。
这冯子琮当真要如此与他作对?
不过这天,冯子琮却派人将公文送到了他府上。
不错,这次是懂事的,终于知道这种事情要先请示一下和相公。
和士开打开一看,又是最近的一些官吏升迁的文书,而且他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官职:青州司盐监丞。
这次的人叫翟显贵。
在外人看来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他俩用这官职钓鱼呢。送钱,上任,死于途中,送老婆送钱,上任,死于途中,然后又送钱......
冯子琮还真敢收钱!和士开腹诽到。
于是他大笔一挥,其他可以,这翟显贵不行!问就是我淮阳王乾纲独断,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结果次日下午,领军将军,宜都郡王厍狄伏连亲自到和士开府上拜访。
“和相公,这翟显贵乃是我军中亲旧,其人老实本分,循规蹈矩,这么多年来就找过我一次,只是想求个青州小官儿,还请和相公通融一番。”
这厍狄伏连满脸堆笑。不过他竟然是空着手来的,估计还想用自己那三分薄面节约一笔。
和士开闻言心中又有些恼怒,怎么你也来欺负我和士开?
空手讨官,哪里来的恶习,这样下去要不这录尚书事你来做?
“厍狄将军此言差矣,那青州司盐监丞哪里是个小官,你恐怕被你那军中亲旧蒙蔽了啊!”和士开说道。
“这蒙蔽如何说起?”
“我大齐一年盐赋值绢数十万匹,主要还是靠于沧、瀛、幽、青四州,这青州更是产盐重地,你那军中旧属一年过手的盐赋,怕是不下十万匹之。
要是他不忠于朝廷,反而上下其手,一年获利何止数千匹布帛?”和士开故意夸张的说道。
其实这北齐盐政,归尚书省下的度支尚书管,这度支尚书下面又有左右司盐都尉,司盐度尉之下才是各州司盐监丞,监丞之下各个盐池还各有盐池总监,副监。
虽然总理一州盐事,但是真正能捞到的油水也没有和士开说得那么夸张,一年有个一二千匹,这还得会来事儿,与下边人混熟了之后搞得懂其中捞钱门道。
厍狄伏连一听,心中暗叫苦也,自己倒是听说过这盐官挣钱,可是没有想到如此挣钱,早知道他这领军将军都不做了,去州郡做个盐官儿罢。
这翟显贵也是,区区三百匹缣帛就把自己给骗了,害得自己到处卖人情。
但是要把入库的缣布全部退回去那是万万不能的。
“我将知会我那旧属,和相公在他求官这事情上出了大力,他定然不会忘记和相公的恩德,上任之后年年来孝敬和相公,不使和相公白白出力。”
你也想搞按揭买官?和士开心中暗笑,说到:“你那旧属与我非亲非故,我要他的报恩无甚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