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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处的石洋村地处白云山脚下,入眼全是屋子外刷满大白漆的水泥平房,在幽静的山坳中错落有致。
祁勇掏出一包红旗渠,蹲在村口连抽三根,最终还是犹豫的拨出一个电话
“麻子哥……老太婆的事,可能要吹了。”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隐约传出麻将牌滚动碰撞的声音,许久后,响起一个暴躁的男人声音。
“吹了!你干什么吃的,麻痹的不是什么都给你办好了吗?!”
“不是,麻子哥,那个猪的八字是不是不对,附近山上有个道士说八字不合,那老太婆又是个迷信的……”
“四筒,杠……放你妈的屁,老子找道士看过的,八字哪里有问题?!”
“麻子哥,你那边还有没有更合适的猪,那老太婆倔得很,一定要换一个……”
“祁勇,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是吧,老子这边的猪卖出去十万一头,病猪就那一个,两万块钱,老子傻逼再给你换一个!”
祁勇还想再说什么,那边的男人已经暴躁的挂断了电话。
良久,吸了最后一屁股烟,丢到地上踩熄,祁勇抬头望了一眼云雾缭绕的白云山,眼中说不出的怨毒。
而那边的房子中,逼仄的空间里,三男一女正在进行着激烈的多人运动,旁边摆满了餐盒还有堆成山的绿色啤酒瓶。
坐在主位的男人胡子拉碴,满身酒气,身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纹身。
在他旁边是一个瘦子和一个胖子,身上穿着劣质到一眼就能看出地摊货的衣服。
他们外号瘦猴和疤瘌眼,是王麻子的老乡。
“吹了?他娘的怎么会吹?!”瘦猴和疤瘌眼言辞激烈。
“麻痹的我哪里知道,你们他妈去问祁勇啊?!”王麻子深吸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按在桌子上。
“哎,吹就吹了呗,本来就是个要病死的猪,赚不到几个钱的……哎哎,麻子你别动,老娘杠上开花,胡了,哈哈哈,给钱给钱。”
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眉开眼笑,将手往几人前面一摊,三个男人只好掏钱。
又打了几把,输了两百块钱,王麻子越想越气,一把掀翻了麻将桌。
“艹,不打了不打了。”
“王麻子,你发什么神经?”何艳飞快捡起地上的纸币,咒骂道。
眼看大哥发怒,瘦猴没有言语。打了一天麻将的疤瘌眼却是早就饿的受不了了:“麻子哥,祁勇怎么回事,都这么晚了,事情办不好,送点吃的也这么慢。”
“你妈的就知道吃,那边地上不是有一桶吗?你怎么不吃。”说着王麻子指了指一旁的泔水桶。
“那是猪吃的东西,我吃那玩意干嘛……”疤瘌眼望了一眼泔水桶,嘀嘀咕咕。
王麻子冷哼一声,将视线望向还在数钱的何艳,面色发狠。
“臭婆娘别数了,还不下去喂猪,已经病了一头卖不出去,剩下的再出错老子把你也当猪卖了!。”
“知道啦,催个什么劲……”说着何艳将一沓纸币塞进了裤兜,扭着屁股一摇一晃的拿起钥匙走进屋内,旁边的瘦猴眼尖,抢过疤瘌眼抬着泔水桶跟了进去。
一路跨过两道大铁门,何艳拿出钥匙,刚打开一道地窖,一股恶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熏的何艳眼泪直流。
等气味散的差不多,何艳才和瘦猴一起将泔水桶抬了下去。
走到下面,她神色冷漠的敲了一下挂在墙上的铜锣,目露讥讽。
“猪猡们,吃饭啦。”
一声锣响,黑暗中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随着瘦猴打开开关,昏黄的白炽灯泡亮起。
印入眼帘的不是猪猡,却是八九个带着锁链的年轻女生。
她们面色枯黄,眼神空洞,除了身上依稀可辨的现代衣服说明她们曾经的青春美好,全身上下已经半点没有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