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薛璟体内,随着脾脏先行一步,所有的脏腑都开始陆续发出胎动般的动静。
黄婆五行属土,在《西游记》里,是沙僧的别称。
每次孙悟空和猪八戒吵架,都是由沙僧这个黄婆来调和的,这就暗合了道门理论中脾脏调理其余脏腑的作用。
肝与肺,也就是金公与木母这对总是有很多矛盾的夫妻,关系被黄婆协调好了,家里一团和谐,姹女和赤子才能心肾相交,水火相济,人体才能健康圆满。
薛璟自从习武以来,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任何不对劲,自觉非常健康。
但实际上修炼了《黄婆功》之后,他在【真武】的作用下理解了许许多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道学古医知识,一番检查之后,才发现自己体内的各种隐患。
五脏关系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平衡,肺呈现压倒性的强大,导致脾根本不敢冒头,只能任由五脏之间的关系自由发展。
薛璟第一时间就明白了,金公之所以如此强盛,是因为【奔跑】的缘故,这个技能强化他奔跑速度的同时,也具有增强他肺部功能的作用。
这也是他能动用远超同级别武者劲力的原因,肺活量巨大。
作为五脏神当中脾气最大的存在,金公的压倒性强大绝非好事,很容易就会让身体出问题。
但幸好的是……薛璟本人足够猛。
他的身体因为【养生】【健身】等技能,再加上本身的武道修为,精力、生命力强盛的不像话,导致金公无法发作。
这就相当于一家人处于持续不断的上升期,有源源不断的外力掩盖了家庭矛盾,使的金公无法爆发。
如此一来,薛璟就一路平安无事的走到了现在,丝毫没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然而,问题虽然被更强的外力所掩盖,但问题本身并不会消失,还是会一直存在着,始终都是个隐患。
幸好,他现在修炼黄婆功后,得到了充足的知识,对自己体内的情况洞察入微。
有他亲自出手,主动运转黄婆功,控制黄婆去干涉调理金公木母,这就相当于黄婆的背后多了个顶级大领导,亲自来给黄婆撑腰,金公再是不情愿,也得乖乖听话,老实开始和其他五脏神搞好关系。
金公主动配合,其压倒性的强大反而成了一件好事,在黄婆的作用下协调其他内脏,能让它们加速成长,跟上金公的强度。
一整個下午的时间,薛璟都在不停的翻阅和修炼黄婆功。
直到下午五点过后,他才在腹中饥饿感的催促下,停了下来。
一股‘饥渴’的感觉,从他身体的上上下下所有地方传来。
每一个地方,仿佛都在拼命的呐喊着‘饿’。
薛璟咽了咽口水,感觉嘴巴有些干涩。
“……这种专业的养脏功法,消耗也太大了。”
他站起身,正想去食堂狂炫一顿,却忽然神色一动。
**着的脚掌触碰到了修炼室的地板,无数细微的震动通过脚掌皮肤的感触,被他所感知到。
“这是……”
薛璟闭上双眼,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脚掌的感触上。
他尝试着将触觉接触到的震动进行分析,将其完全接纳,分解,乃至根据其‘信息’进行逆推,追溯到震动的来源。
逐渐的,他的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具象的漆黑空间。
他本人位于这漆黑空间的正中心,距离他身后三十五米左右的地方,则是有着无数发光的脚印在接连不断的浮现。
那个位置,是藏龙道场的训练馆。
每一个脚印的出现,都代表着一名弟子迈步踩踏在地面上一次。
薛璟甚至能根据他们的脚印的轻重,力度的大小,计算出其正在做出什么动作。
“……脾对应五感中的触觉,师傅曾经说过,他年轻时认识的那一位‘道门小丫头’,因为修炼过黄婆功,触觉极强,能以手抚地,感知到几十公里外人的脚步震动,甚至从脚步里探知出对方的实力。”
“现在看来,果然所言非虚。”
薛璟睁开双眼,自语道。
他此前已经通过抖甲功练脏篇,以由外及内的方式锻炼了许久的五脏,虽然效果比较一般,但却积累了许多底蕴。
现在修炼了正宗的内炼养脏功夫,立刻就有了质的变化,五感都大大增强了,尤其是和黄婆对应的触觉。
“看来今后能当个人形雷达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出了修炼室,去了食堂。
让那位负责做药膳的老师傅尽可能的多做一些,薛璟开始不停的狂炫药膳,补充着身体因为修炼黄婆功而造成的营养缺失。
直到吃了平日里接近十倍份量的药膳后,他才停了下来。
强韧的消化系统,让他边吃边消化,硬生生吃掉了大几十公斤质量的食物。
薛璟走出食堂,寻思道:
“这样子硬吃也不是办法,这些普通的药膳对现在的我来说营养价值太低了,犹如猛兽食草,虽可解一时之需,却非长久之计。”
“黄婆功里面有记载配套的秘药制作方法,得走道场的渠道,找交界地公司进购一批药材……”
“营养这块必须给他拿下!”
……
阴暗的地下室中。
一名穿着包裹全身的黑色风衣,身材极其高大的男人,正站立在两张类似手术台一样的床铺前。
男人的头没有任何头发,在头顶镶嵌着六个纽扣一样的东西,犹如佛门戒疤,脸部眼角往下是一个包裹着大半张脸的黑色口罩,口罩不是带上去的,而是用细密的针线缝合在皮肤上的。
他身高极高,至少有两米以上,一般来说,这样子的身高,哪怕b正常,也很容易给人一种瘦高竿的感觉。
但他的身材却是雄壮到了极点,即便在这样子的身高下,甚至还给人感觉有些肥胖,犹如一只人立而起的棕熊。
男人不含任何感情的目光注视着各自躺在两张手术台上的‘木乃伊’。
那是两个浑身包裹着白色绷带,只露出眼睛和鼻孔的人。
“焦洪源,手术两天前就完成了,你还要躺多久?”
男人用带着机械性的平稳声音,不带半分情绪的开口道,声音低沉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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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手术台上的焦洪源睁开眼睛,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
“你急什么,老夫以几近残废之躯接受破限手术,能撑过来就已经称得上是半个奇迹了。”
“虫母那边产下的子嗣数量越多越好,再等几天也许又能诞生几只‘王虫’出来……”
焦洪源平静的说道。
那并非胸有成竹的自若,而是死气沉沉的无所谓。
就像是得了绝症后的病人,挣扎过,绝望过,到了最后无可奈何地想开了的那种无所谓的平静。
男人面无表情的说道:“距离‘大议’仅剩半个多月,还得留出让事情在民间发酵的时间,那位已经开口了,你还有三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