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老人家,这可不兴乱讲啊。”吴世璠边咳还边急着解释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老头躲在山里十几年,居然是在躲自己的爷爷,这就尴尬了。
“老汉没有乱讲。”老者一脸平淡道:
“如果不是平西王,我们两户人家不至于躲在深山来。但也歪打正着,俺们好歹享受了十余年的安乐。”
说罢,还安慰少年道:
“方少爷您也不用担心,平西王虽然奴役我等贱民,但不至于像满清那样,出言成罪,动辄抄家灭族。老汉的这些话,纵使你听了还不至于会被追罪,呵呵……”
吴世璠主仆二人,面面相觑。
这算夸平西王,还是贬平西王啊?
随后吴世璠试探性地问问老汉:
“老人家,你们为什么要躲啊?是因为在平西王治下,吃了官司么?”
“老汉没有吃官司。”
“那……”吴世璠带着迟疑地问道。
“方公子是想问,那是什么原因,是吗?”老汉笑着看着吴世璠,说出了少年的迟疑。
少年点了点头。
“因为,俺是汉人。”
老汉骄傲地说:
“平西王的军队是满洲人养的狗,俺们虽然打不赢狗,但还不至于作贱到跟狗同吃一碗饭。”
说话间,他佝偻的背似乎也不由得挺直起来。
“平西王入滇后,招揽精壮,我等不愿附从,故而沦为流氓。
后来,平西王的部属们掳掠流氓,奴役无地之人成为各庄园的‘长工’……嗯,方少爷,你怎么啦?”
老汉这番话,说得义正严词,掷地有声,而吴世璠可就尴尬了。
他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像熟透的桃子。
又低头看着地板,眼神漂浮,闪烁不定。
紧张之余,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
老汉见少年情况怪异,以为是自家招待的缘由,关心地说:
“方少爷,你不会是吃了甘薯这作贱货后,身体不适吧?”随后又焦急地说自责:
“都怪老汉,老汉忘记少爷乃富贵人家出身,竟然拿这样的作贱货招待,真是该死。”
“啊?没这事!老人家,我很好,这……甘薯也是挺好吃的,我是刚刚想到,平西王实在是太可恶,真是令人气愤不过。”
说罢,赶紧转移话题,别让老汉再往平西王这里继续骂下去:
“那么,老人家,您的意思,晋王时期的日子过得比较好咯?”
没想到,老汉很直接地说:
“不,晋王主政那段时期,百姓负担陡增,秦王时期才是咱们滇地百姓生活最好的时期。”
“啊??秦王?那不是叛明降清的叛徒吗?”吴世璠闻言惊呼。
而旁边的吴桐听到吴世璠说“叛明降清”这几个字,直接白了他一眼,一脸的无语。
嘴巴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最后却没有说出口。
“是啊,但是我们老百姓,却还是怀念秦王啊。”
老者两眼迷离,开始回忆起秦王主政时期的时光。
“那个时候啊,就算是贱民,也能有几餐大米吃咧……”老汉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了如今的条件,摇摇头苦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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