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广州的,就是杜永和及李成栋的剩余人马。
彼时大清势如破竹,再加清廷允诺平南、靖南世镇南疆,因此二王皆把广州当做自己的肉脔,对广州城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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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为当年李成栋叛明时,仅用十四骑,就骗开广州城门,因此二王对广州城防不以为然。
未曾想,广州百姓深知清军残暴,于是全城皆兵,同仇敌忾,誓死抵抗。
男丁拿起武器登上城墙,妇女搬送粮草伤员,片刻不敢懈怠。
清军在攻城战中,遭受广州军民及澳门葡萄牙佣兵的激烈抵抗,损失惨重,乃至尚可喜的亲族尚可福都因此身亡。
二王见广州防备森严,于是掘壕沟,垒土墙,就地铸造大炮,围困广州,切断羊城与粤东粤西的联系。
在督促围城工事建造的同时,又接受活跃在珠江口附近的红旗帮海盗投诚,利用他们手里大小125艘船只,封锁广州南面水域。
十一月初,清军汇合海盗、荷兰炮手,凑出了73门红衣大炮,招募2200名当地乡勇,攻打广州城。
期间,广州外城西城门守将范承恩降,杜永和见大势已去,率部下由水路奔窜出海,逃至海南,只留下广州七十万百姓。
城破之日,尚可喜,耿继茂“怒其民力守,尽歼其丁壮”,下令屠城。
广州七十万生民,无论男女老幼尽遭屠戮,史称“庚寅之劫”。
入城后,平南、靖南二王犹未泄愤,“即于城中驻兵牧马”(注1),以示惩戒。
此后,由平南、靖南镇粤伊始,未苏于战争巨创的百姓便为二王“马政”所苦:
由于广州百姓尽遭屠戮,广州城内空缺出大量民房,竟然被二家藩王当做马厩来养马!
并且周围的县民“几尽为马夫”,“百姓游离不得归梓,食粮多输予藩府马兵”。
据时人梁药亭记载:
“庚寅(顺治七年)冬,耿尚两王入粤,广州城居民流离窜徙于乡,城内外三十里,所有庐舍坟墓顷悉令官军筑厩养马。“
甚至还做了《养马行》一诗,描绘了当时百姓的凄惨。(注2)
耿继茂的靖南藩移镇福建后,其马政之害亦移至福州。
当时,耿藩在福建广设马厂,“每厂用夫一二百名,坐派轮流,不许时刻有离,夜不许回,亦不许睡,令持锣守宿。要回者每名索银一钱。“
除此之外,靖南藩还要向民间广征草料。
“每征草一束,即为七斤,旋为十四斤。”
后又加至“每束二十余斤,可一束分为三束。”
耿藩的“马政”,致使福建乡间草价暴涨,每束可索银二分五厘。
而在三藩王的互相“比烂”大赛中,吴三桂算得是比较好的。
像在城中牧马这样的荒唐事,平西藩还做不出来。
但是,昆明城郭附近、方圆数十里亦尽为草场,耕地尽废。
据时人客居湖南的昆明士子高澹生,在投寄于友人的信中说:
“近有人自乡中来,云昆明池及西山皆无恙,唯自南薰门以至出郭,瓦砾鳞集,衢巷萧然。出郭二三十里为草场,以牧骡马牛马,人不插耕。“(注3)
……
一块临近翠湖的平原,成为了马厂,“人不插秧”,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至少几个乡、村的村民要么迁走,要么……
想到这里,吴世璠脸色愈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