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的蒙古骑士,听说他们得到了活佛的赐福,有机会为活佛献身战斗,眼神里充满了虔诚的幸福,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挥动附和。
玛罕拉动缰绳,轻踢马腹,往鄂齐尔图部方向,面无惧色地策马徐行。
士兵们手持硬弓,长箭搭弦,各背兵器,跟在着千夫长的马身后面,打马随骋。
只见草原上,一支千人的马军慢慢地提高速度,以千夫长为中心箭头,在越来越快前进中渐渐变形,呈锥型阵型,向前方黑压压的一片敌军冲去。
鄂齐尔图见噶尔丹派出先锋试探,右手一挥,一名令兵手执令旗,猛踹胯下骏马,驰骋疾驰远去。
不多时,他的五儿子罗卜藏额璘沁亲率鄂齐尔图的牙兵营,往噶尔丹的前锋军迎面撞去。
见对方派兵迎来,而且连试探都不准备试探,就直接摆出是要冲锋撞击自己锥形阵型的矩形方阵。
先锋大将玛罕镇定自若,毫无惧色,脸上甚至出现了得意的笑容。
按理说,玛罕的前锋军是轻甲兵,主要是通过快速移动,等靠近时利用速度和远距离放箭来袭扰试探对方,在袭扰中找出敌方薄弱点,为后续大兵团进攻寻找制敌机会的。
轻甲马兵对阵起具甲牙兵,在蒙古传统作战中,一般不会出现。
但鄂齐尔图的挑衅行为,激怒了玛罕,玛罕虽是年轻,却也个是有血性汉子。
堂堂和卓家族,岂有第一战就被吓退之理!
你要战,我便战!
蒙古勇士,从不畏惧与敌人硬碰硬!
于是玛罕也不再吝惜马力,对着身旁的号角兵大声吼道:
“!!!“(注3:)
跟在千夫长身边的号角兵,赶紧摘下腰间的牛角。
“呜……”
一阵苍凉恢宏的号声悠悠响起。
原本呈锥形试探阵型的马军立即变阵,箭头中央部分立即减慢速度,左右二翼则加快马力往中间聚集。
从天空上看,犹如一只拳头,向罗卜藏额璘沁的牙军狠狠地砸去。
双方的马速越来越快,战士们满耳都是呼呼的风声,密集的马蹄在草原上飞快的起落,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被包围在中间的士兵,知道即将与敌人厮杀,但是环顾四周,却看不到任何敌人,只能看到跟自己一同驰骋的部落兄弟。
压抑、紧张、恐惧让士兵绷紧身上的每一块肌肉,甚至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呼嗬,呼嗬……”
战士们高举武器,让憋满闷气的胸腔内发出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呐喊。
“呼嗬”声传遍全军,所有战士一时间被这震耳欲聋的吼叫声激得热血沸腾。
恐惧、胆怯、惊颤、压抑……所有的一切,在这声声呐喊中化为云烟,荡然无存。
在队伍左翼的阿鲁达,也感受了这股气氛,浑身似乎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他学着别人,张大了嘴,涨红了脸,用尽全身力气高举手里的长弓,声嘶力竭地尽情吼叫。
第一次上战场的阿鲁达此时觉得,原来战争是那么的美妙,犹如身姿曼妙的女子那般令人着迷和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