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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给罗伯特·基里曼留足了时间,以消化这个足以让一般mortal(凡人)激烈失禁的恐怖真实。
在这之间,他们还相互交换了情报,告诉了对方有关多恩大叛乱和荷鲁斯大叛乱的故事,至少是他们所知道的那些。
“所以,”马库拉格人终于开口了,他看向多恩,眼神中充满迟疑。“你不是叛徒?”
“我不是。过去不是,现在不是,未来亦将不是。”罗格·多恩斩钉截铁地回答,却又随即以远不如前坚定的语调补上一句,“至少,在我和菲利亚的未来中,我都是忠诚派。”
事实上,多恩受到的冲击并不比基里曼小多少。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背叛,脑海中从未萌生过一丝一毫的想法。即便是大叛乱确实发生的时候,他也将原因归结为其他兄弟的软弱,而他是永恒的堡垒和城墙,绝不会动摇。
现在,他知道了在可能性的另一端,另一个宇宙中的自己成为了代替荷鲁斯·卢佩卡尔的大叛徒,这是极具冲击性的。他知道了自己并非坚不可摧,背叛的种子同样埋藏在他的灵魂当中。
多恩用眼角的余光瞟向菲利亚,发现基里曼的故事似乎并没有对统御大贤者造成什么精神上的冲击,就好像她早已知道了整个多恩大叛乱的来龙去脉一样。这或许是由于她的面具本身不具备表情的功能,也许是因为她有着比拟半神的精金意志,多恩不由得因此对她多出了一分敬意。
最后,多恩决定还是不要被这种动摇干扰。因为动摇本身便是一种软弱,而软弱必然导向失败和耻辱。
他问基里曼:
“你仍然没有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认为灵族的预言必然实现。”
基里曼摇了摇头。“如果你真的亲眼见过它...它和我见识过的任何预言都不一样,我无法质疑它的真实性。”
“从帝国真理的角度来讲,没有什么未来是确定的,那不过是极其真实的幻象。我不相信以理性和逻辑闻名的基里曼会相信它,除非你并不是我认识的罗伯特·基里曼,你比他更加软弱。”
多恩的话瞬间凝结了空气。基里曼想要说什么,他似乎处在了爆发的边缘。
菲利亚同样预感到了事情的大条,她赶忙开口道:
“不要误会,基里曼大人。你尊敬的兄弟想要表达的是,他明确地认知到了你所遭遇的困境。如我们所听到的那样,罗伯特·基里曼在生死之间被囚禁了一万年,他的意识遭受了十个千年的折磨。从理论与实际上,他的逻辑能力不出现短暂的下降和衰减是不可能的,我想,多恩大人仅仅是指出了这一客观事实而已,这符合他一贯的客观和直率。
当然,我相信多恩大人还有尚未表达完整的意思。他还想要表达他的慰问,以及对你的钦佩。他认为在如此折磨之下,你仍然没有精神崩溃,在短暂休息后便重新恢复正常,这实在是坚强意志的体现。”
整个流程行云流水,菲利亚的机械发声装置达到了人类声带无法匹敌的语速。通过欧姆尼赛亚赐福得来的高速神言,她成功没有让多恩找到任何打断或者插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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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找到了一个人形讲话器?”基里曼直勾勾地盯着菲利亚。
“她...”多恩想说些什么,他的盔甲中突然涌出一股电流,让他不由自主地一哆嗦。
原体低下头去,发现大贤者正用无面的脸盯着自己,即使没有表情,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威胁。
“她说得没错。”多恩承认道。
这的确是他想要表达的,但他就是无法用菲利亚的方法将话说出口,这样的思维回路从始至终,就不会存在于罗格·多恩的大脑之内。
“你...真的愿意原谅我?在我所做的一切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