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母这一番话让屋内寂静了下来,石南溪神色不变,眼眸却暗了暗。
不愧是亲母女两人,一样的傲慢自负,认不清身份,她没有开口,知道杨嬷嬷会出面。
果然下一刻,杨嬷嬷立刻疾言厉色的出声:
“石夫人,您这是以下犯上指使娴妃娘娘?”
石母没想到一个嬷嬷敢指责她,当即脸色越发阴沉,盯着杨嬷嬷,怒道:
“大胆,我与娘娘说话,岂由你一个奴才插话的份!”
杨嬷嬷列步出来,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
“老奴跟娘娘请罪,不该随意插话,等会自当领罚,只是石夫人虽然是娘娘的额娘,但娘娘入了宫,就是皇家的人,宫有宫规,石夫人先是妄言宫闱之事,又对您以下犯上,您得皇上信任,协理后宫,现在整个后宫都在寻您的错,若夫人对您以下犯上的事传了出去,被捏了把柄,于您不利。”
说着她重重地以头磕地,发出一声沉闷地声响:
“老奴句句肺腑之言,还望娘娘慎之重之。”
屋内再次寂静了下来。
石母胸口不停地起伏,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的杨嬷嬷,娴妃是她女儿,她自问为娴妃好,娴妃蠢笨不堪,她好心指点一二,这个该死的奴才,竟然一而再的指责她。
当真是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她指着杨嬷嬷,对娴妃命令:
“娴妃,这样以下犯上的奴才,你还不快让人拉下去重罚。”
石南溪紧抿着唇:
“额娘这是在指使本宫?”
石母对上石南溪的视线,见她不处理奴才,反倒责怪自己,心头大怒,果然翅膀硬了,以为当了娴妃她就管不到她了,她当即语气沉沉道:
“臣妇是您额娘,正在教导您该如何贤良淑德,这个嬷嬷却以下犯上,您不懂管束奴才,臣妇便好心教您,娘娘应当听劝,莫要被奴才挑拨,离间了咱们母女感情。”
到底谁以下犯上?
她们又哪来的母女感情?
想凭着一个孝字压在她头上?
石南溪顺势冷了神色。
“额娘以前没有教导过本宫贤良淑德,如今本宫也无需额娘教导,额娘的身份是外命妇,还是莫要插手宫闱之事,杨嬷嬷说的有理,本宫如今已然入宫是皇家人,得皇上信任协理六宫,如何处罚奴才,就不劳额娘指点了。”
说完,不带石母辩驳,就开口吩咐:
“时辰不早了,侧福晋那边想必等急了,红缨,你亲自送本宫额娘过去。”
红缨当即就出列,石母铁青着脸,看着石南溪,胸口剧烈地起伏,这个女儿果然是克她的。
她以为皇上是真的宠爱她,什么不懂的蠢货,现在升得多高以后跌的就多惨,好心教导不听,那她以后绝对不会再管她
“请吧,石夫人。”
石母闻言起身,只是就在两人刚走到门口时,小如子快步进来禀告:
“禀告娘娘,御前小福子公公求见。”
小福子求见?他怎么来了,这个时候康熙已经出发去行宫祭祀了啊?
石南溪心头思索,余光瞥到停下脚步的石母,她眼波一转,似是担心失仪,从袖中重新拿出一个帕子擦了擦眼角,等擦完,才赶紧让人叫进来。
小福子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先是看到站在门口的石夫人,他认得她,瞧着脸色不怎么好。
他躬了躬身,收回视线,上前给娴妃娘娘行礼,只是借着行礼的时候瞥了眼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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