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来得及从不断闪回的记忆中挣脱出来,并说上一两句嘲讽的话,对方便转瞬破开了天穹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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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还有跟她共用一个大脑的血虫,在获知了奇农·拉姆的想法之后,操纵着她的身体所发出的恶毒挑拨:“知道吗?其实他本来是来拯救你们的世界的,但奈何你们的众神太过贪婪。”
“即便是圣母,其庇护的光芒仍有所要求,更何况遍及一整个世界的宏伟战争,哪儿能不付出些许代价?”
“也是,一群卑微的猪猡,哪儿值得神灵不惜一切代价的拯救。”
“好了,我可爱的傀儡,我们是时候用你放浪的身躯去传播血神的荣光了.”
猩红之海,一片满目鲜红,连天上高悬的两颗太阳都散发着如血一般殷红色彩的世界。
在无垠血海的深处,一道恐怖的漩涡正搅动风云,狂躁的暗流疯狂的吞噬着周遭的一切,汇聚的,旋转的洪流中隐约间传来一声声不似人类的兴奋吼叫。
而在更远处。
在血海的边缘,那泥泞腐烂,一脚踩下去便如同踩到了烂泥一般能挤出大量血水的岸边,一眼望去,数不清的血色魔物正在争先恐后的拥挤着冲入涌动的血海。
这幅癫狂而拥挤的画面,本是猩红之海的日常展开。
作为与深渊,地狱等以战而生,侵略入性的文明,猩红之海的对外策略并不如前两者那么“温和”,在主宰意志的贪婪引导下,猩红之海的对外策略简单到仅用一个字便能形容,那就是:干!
发现,侦查,确定,然后拿着自家的文明直接朝对方的世界壁垒上撞。
粗糙且莽撞的策略,但就实用性而言,不得不提还怪好用的。
至少,哪怕强如九州,也很难攻破一个内部没有失衡的文明;而猩红之海则能用自爆的方法迅速的打开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至于说损失的问题打下被瞄准的世界自然谈不上什么损失,了不起就是收获可能不如其他文明那样完美,有一定的折损;打不下来也能拉着对方自爆。
不论输赢,我都强行不亏!
堪称文明中的拖把吕布!
而这次也一如往常,在主宰意识的挑选下,它们瞄准了一个实力折损严重的世界,在撞开对方依赖的防护之后,血海的魔物们立马迫不及待的大举入侵。
只是,遍布血海的裂缝虽大,但终究有其极限。
相对于一整个文明全都是攻坚手的猩红之海来说,在兵力的投入上,仍有点添油的意思。
在对面世界已过去月余的时光中,通过裂缝前往的魔物们还不到猩红之海本身总量的五分之一,而就这却已经把对面祸害的生灵涂炭,世界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还没来得及分一杯羹的魔物们,焦躁的拥挤向前的时候。
远方平坦的血海上忽然间泛起了无数的泡沫,且一直向内旋转的暗流忽的凌乱起来。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就在下一瞬间:
“轰!”
仿佛远古魔物破灭了封印,巨大的水柱直接冲天而起,磅礴的浪潮将数以十万计的魔物裹挟上了天空。
浪潮轰鸣所带动的强烈震荡,使得本就腐烂的大地更是成片的坍塌,汹涌的浪潮紧随其后漫灌大地,给一切还驻留在此的,地上凸起的万物带来了粗蛮的清洗。
难以计数的魔物,在这样的灾厄下挣扎,哀嚎。
一如猩红之海对扎尔纳的入侵一般,在如此暴虐的灾厄下,它们的挣扎是如此的无力,可笑!
直到浪潮汹汹四散而去,冲天的水柱在重力的牵扯下的以断断续续的归位,那引起一切灾难的恐怖之物,才得以在血海深处显现。
饶是见惯了战争跟毁灭的魔物,在一阵惶恐中得以幸存之后,眺望着远方那仿佛星球活化一般的宏伟身影,绝望的情绪也忍不住在它们的心底滋生。
何等狰狞,何等扭曲。
仿佛天柱一般宏伟的身躯上,生长着六只手臂,形体各异的野兽头颅自肩膀上肩并肩的生长,猩红的深渊巨口中喷吐着惨白的烟瘴。
泰坦巨蟒是祂的耳坠,张牙舞爪的吐露着炽热的火蛇。
滚滚热浪陨落而下,扭曲的高温将慈祥的血海烧灼的浓烟滚滚,举海沸腾。
在透明的热浪之下,那遍及躯体的,绿蓝色图腾一般的纹路,正如同一个个恶魔一般,嘲笑着向他们咧开了大嘴。
来自主宰意识愤怒的咆哮正在每一个血色魔物的脑海中响彻.
“你真的好吵啊!”
张珂矗立在血海之中,肆意的挥舞着手中的干戚。
剧烈的轰鸣声响彻天地,与四下溅射的血水一起,厚实的海床也在这暴虐的力道下迅速的崩裂,炸碎。
更恐怖的是,那本就因世界相撞从而导致破碎的壁垒裂隙正在张珂脚下的血海深处,无匹的力量在击穿海床之后,更是长驱直入的贯进了那两个世界的交接处。
大量的本就不太稳固的碎屑更是如暴雨一般倾盆而下,与其一同的还有重新流淌,肉眼可见迅速干涸的血海。
于是,在遍及大地的轰鸣之后,连天地本身都隐隐的震颤起来.
毁灭!
焚烧!
破碎!
在舍本逐末的张珂突如其来的正义裁决之下,上万里的物质世界直接被连同数以千万计的魔物们一起湮灭,即便是偶有幸存的大魔,也在血海爆冲的物理力量下陷入了难以挣扎的重伤状态。
尚来不及恢复,紧随其后汹涌燃烧来的火海就给它们带来了更极致的痛苦。
随着张珂的成长而几经变换的三昧真火,早已经脱离了原版的作用,被赋予了原初灾厄力量的大火,在面对非九州生命时,更会迸发出强烈的毁灭倾向。
血肉,土石,海水.一切的有形无形之物都是其肆意延烧的养料,汲取了大量柴薪的火海,其质与量正在肉眼可见的进行一场凶残的蜕变。
本就破地而出的张珂,更是落实了自己对血海魔物们古之邪魔的设定,高效,且“愉悦”的给一切带来毁灭的末日。
而在这宏伟,狰狞之物的肩膀上,摇曳的火影中,一渺小的微尘正胆大妄为的在对这凶戾的魔神进行着评判:
“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那俩蠢货,不会教孩子就别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打砸抢这一套,丢不丢人啊?”
“你小子,火是这么玩儿的?炎帝教了你刀耕火种你倒是用啊,那玩意儿虽然效率比不上你的三昧真火,但它好处多啊,就按你这么霍霍,留下的可用的多少是个问题不说,那些地祇们真能被你累得吐血!”
“砸啊,你愣着看我干嘛?我让你对天地本身转变态度,不是让你对蛮夷邪祟手下留情。”
“哎哟,要不是破军那倒灶玩意儿,我怎么倒霉到来这儿受你的气,蠢,太蠢了,你的虎魄呢,拿出来插啊?这么好的环境,不拿来养刀都烧了多可惜!”
“走什么走,你要去哪儿?继续砸啊,砸穿血海,倒灌异界,咱家通吃的事,你小子可别妇人之仁搞一个老好人的头衔回去,让我在那群老家伙面前丢人!”
“败家玩意儿”
某种气急败坏的声音一直在张珂的耳边奏响,在对方的评价下,本来游刃有余的张珂面色逐渐变的阴沉,那位于正中堂皇威严的龙首也新添了些许狰狞之色。
而与之对应的,则是本就已经在灾厄中艰难求生的魔物们,此时因魔神的暴怒,陷入了更加绝望的境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