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应了后世的一句俗语:拖把战士,吕布在世!
尤其这位吕布比真吕布还猛的时候,那情况就更加吊诡了。
虚空中,随处可见仓皇逃窜的诸神,它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难以抑制的惶恐跟被追的不是自己的庆幸。
曾想当初,它们不止一个嘲笑过被相柳玷污了的奥法之神,但当事到临头轮到它们的时候,却没人敢正面去跟张珂相抗。
无它,实在是太臭了!
那种浓郁到沁人心脾的味道,仿佛直接将灵魂浸泡在一滩加热的答辩中的奇妙韵味,以及连伟大都难以克服的生理反应,甚至在这一切的背后还潜藏着一个拿星神练手积攒了足够的凶威的恶尤。
这些条件,但凡缺一个诸神都能够容忍,并且让这敢于冒犯伟大威严的小丑明白一个道理:有时候,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终结!
但不巧的是,这些本不应该拼凑到一起的条件偏偏凑成了团,诸神此时格外的后悔,之前它们为什么要停留在此地观战看乐子,然而后悔药这玩意,不仅仅在凡俗中没得卖,连伟大们在某些特殊的时刻也无法扭转时空,只能吞下自己抉择带来的苦果。
在恶尤跟它那还在往下滴血的战斧面前,诸神哪怕再不甘心,也只能随心而动。
如此,一场自虚空第一个文明世界诞生以来,都前所未有的奇特景观在此上演。
一尊蛐蛐的强大神力,愣是追着五十多位伟大不敢回头,甚至某位一时不慎被追上不得不转身面对的伟大,其苍然泪下的面上,带着一副慷慨赴死的悲壮神情。
“那么多人不追,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好好好,我不痛快,你也别想活!”
如此,在随机一位幸运儿被张珂追逐了许久,且双方之间的距离在无可拖延的越来越近之后,终于忍不住的外神向着张珂发起了挑战。
在其愤怒回头的某个瞬间,周遭的虚空都猛的黯淡了一瞬。
当动荡平息,返回的光芒得以重新照耀世间的时候,眼前的外神已经脱离了类人形体的束缚,血肉在繁殖,身躯在膨胀。
权柄本就偏向阴暗面的存在,在彻底疯狂的赌上一切之后直接脱离了规则的限制。
特延多·科罗内尔——昔日的毁灭与黑暗之神,暴虐却又彬彬有礼的存在,如今膨胀成了一头比恒星还要宏伟的庞然巨物,肿胀的身躯只能勉强看出类人的形体,肆意张扬触须在扫动间将周遭的混沌气流吮吸到身体内部,顺带着进入更深层次的癫狂的同时,其本就在虚空中泛滥的黑暗概念更是飞速的膨胀。
但凡它有一点儿别的办法,也不至于会出此下册。
去触及权柄更深层次的概念,不分好坏与适配性将一切囊括聚集,为的就是在短时间内获取绝对压倒性的力量来匹敌这个恶毒的蛮神。
哪怕在这之后,即便胜利的是它,过度扭曲跟畸变的权柄会使得它不可抑制的朝着邪神的方向转变。
而这种转变还区别于广义上的邪神,泛滥失控的权柄会压制它的自我,让其成为权柄的奴仆,在对力量的追求跟自身的取悦中渐行渐远,最终当一切无可挽回的时候,连带着自己也一同走向毁灭的结局。
饮鸩止渴。
但倘若不这样做,以它跟绿林贤者相差无几的实力,很难扛得住经星神提升难度之后的恶尤。
至于失败?
痛快的死在恶尤的斧下,比毁灭的结局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而至于为什么明明有生路,特延多·科罗内尔却偏偏都给自己堵死。
只能说不是所有的伟大都像奥法之神那样毫无底线,能为了苟延残喘接纳一切的屈辱跟践踏。在漫长的岁月中,它们早就养成了高高在上的傲慢,而张珂的行径不亚于打碎它们的骄傲。
作为被挑中的倒霉蛋,特延多·科罗内尔已别无他选!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变得缓慢了下来。
而下一刻,一大一小,两尊宏伟的存在在短暂的冲锋之后直接碰撞在一起。
干戚在张珂强烈到挤压了理智的炽热战意之下散发着猩红而危险的光芒,暴虐的力道没有任何保留的顺着干戚向着那巨大的怪诞之物横扫而去。
而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黑暗之神自不会用躲避这种拙劣的手段来继续给张珂的实力添砖加瓦。
当然,在它如此庞大的身躯之下,能否躲避也是一个未知数。
畸形而臃肿的上肢致使特延多·科罗内尔已经拿不起它的至高神器,但此时的它拥有了比神器更加好用的武器;在它的意志下,手臂上的触须纠缠排列在一起,组成了一把具有无数锋锐面的怪诞兵器。
兵器怪诞,技艺粗糙,只凭借着伟大权柄所带来的便利,在锁定了干戚的行动轨迹之后驱动那庞大的身躯压下自己的全部力量。
事到如今,那沾着毒血的战斧避与不避已经不再重要。
以伤换命特延多·科罗内尔在除却对抗权柄带来的扭曲之外,所剩不多的智慧唯一能做的决定。
它要将这个可耻的臭虫碾成烂泥,如此才能宣泄它胸中的愤恨!
头一次见到比自己还疯的,张珂倒没什么畏惧的心思,只是他要狩猎的可不只眼前的这一个蛮神,整个联盟都是他的狩猎目标,为了一个疯子赌上自己的底牌实在是太过莽撞。
于是张珂从容的将巨盾举在自己的面前,挡住那本体还没到来便已经刮起的黑暗之息。
下一瞬,庞大的黑暗之神忽的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凄惨吼叫,剧烈的疼痛使得它臃肿的身躯不受控制的抖动震颤。
然而与此同时被暴虐蛮力抛飞的张珂,一边儿回味着久违的疼痛,一边儿用虎魄斩切自己被反弹的巨盾碾的寸寸碎裂的手臂。
三头六臂,只一次接触便瞬间崩断了两个右臂,连诸神混战都没能给张珂造成的重大伤害被一个疯神给做到了,如此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