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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往昔,沈仲长叹一声,“如今想来,当初与吕君于武阳亭中高歌痛饮之事,仿若梦中啊。”
谁能想到,不过短短时日,当日那个赖在武阳亭中的游侠儿,如今已成了闻名郡中的大人物。
宋宪素来厚重,又与沈仲常年相处,笑道:“奉先这种人,早晚都能出人头地的,早晚而已。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沈君,这次你为何执意前来?”
宋宪与吕布情谊深厚,他能担任武阳亭长也是得由吕布的缘故,故而他前来相助,正在情理之中。
可如今沈仲已在县中任职,与吕布的交情虽也不差,却也绝不到能为之赴死的程度。
加上沈仲此人素来怯懦,故而不得不让人好奇他为何而来。
沈仲略一沉默,环顾前后车上的并州儿郎。
他笑道:“当日奉先有一言,我牢记至今。”
他看向宋宪,言语诚挚,“并州是并州人的并州。如今并州儿郎在前厮杀,我又如何忍心站在城中,看着他们死去呢?”
宋宪点了点头,想起当初袭杀王喜一事。
沈仲从来都是一个可以为保卫家乡舍出性命的人啊。
他下一句言语,令稳重如宋宪也深深为之动容。
这个年岁已然不再是少年的中年人,微微挺直了脊梁,言语间却带着少年时都不曾有过的意气风发!
“若战不可免,我当死阵前!死于我并州儿郎之前!”
……
最后一辆马车上,陈敢、陈文、以及两个青年共坐一车。
其中肤色如黑炭的青年名叫陈横,与陈氏兄弟是同一个里中人。
他今年刚刚十八岁,自小爱舞枪弄棒,天天嚷着要做大事。这次陈氏兄弟本不想带他来,可他几次相求,两人实在挨不过,这才答应了带他一起来。
另外一个样貌憨厚的青年名为陈良,与陈横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只是人如其名,他为人敦厚,最是厌恶兵事。这次之所以一同前来,是怕好友在战场上丢掉性命。
一路上,陈敢一直仰头望天,若是他低下头来,能看到其脸颊微微发红。
这就是当日他出卖兄长的代价。
大战将至,陈文踌躇满志,朗声道:“咱们这些武夫,只有战场上才能见手段,平日里私下赌斗,算不得本事!”
显然,他对之前输给郝萌一事,心中还有些不服。
陈敢连忙附和,想要将功补过,“大兄说的是!兄长的本事都在战阵上,他日大发神威,看旁人还有何话讲!”
陈文撇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他转头看向陈横二人,笑道:“吕君说过,男儿丈夫,功名只在马上取。你等正在好年岁,当多多杀贼,努力进取!”
陈横跃跃欲试,眼前似已看到,自家在战阵之上斩将立功,马上封侯。
他摸着腰间环首刀,慨然道:“吕君说的是!男儿生世间,及壮当封侯!诸君且看我杀贼。”
二陈壮其勇。
陈良却是喏喏道:“杀贼自然是要杀的,我却是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归来。”
陈横撇了他一眼,沉声道:“阿良,男儿生世间,岂可无志向!且安心,有我在,日后定有你的富贵!”
陈良默然无语。
车马碌碌,日影斜移。
太阳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