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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种赌局，双方赌资本就不对等，他们注定是要输的。”
吕布点了点头，认可了崔直的说法。
他这种说法，与当日吕布与关羽的说法其本质是一样的。
有些话，或许有些大逆不道，可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道德与律法，对寻常人而言，既是保护也是枷锁。可对有权有势之人而言，若是利用得当，着实是一把杀人不见血，达成目的利器。
吕布看了眼崔直发白的鬓角，叹息道：“想来崔君也是有许多故事的人啊。”
“人一旦过了三十岁，许多昔年旧事便要浑浑噩噩的记不真切了。”崔直眯着眼，似在回忆往昔旧事，“如今我只隐约记得，少年之时，我也曾有许多道理，想要说与旁人听。”
他笑了笑，语气复归平淡，“只是如今看来，少年时真是天真的很。道理，谁又不懂呢？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世道，本就是这样的。”
吕布用力揉了揉脸颊，长吐了口气。
崔直不愿再多谈昔年旧事，抬手指了指那筐五铢钱，问道：“这些钱如何处置，可要我给冯家送回去？”
“既然冯家已然送来了，留下就是了。”吕布笑了笑，“做错了事，总要拿出些东西来赔偿嘛。”
崔直神色一变，以他对吕布的了解，若是他拒了这些钱，事情还好说一些。如今他将钱收下，事情多半是不能善了了。
吕布见他的神色变化，笑道：“崔君无须担忧，布为乡中游缴，绝不会如冯家一样，做些为非作歹之事。只是有件事，还要请崔君相助。”
有之前的言语铺垫，崔直如何还猜不到吕布想要如何，他叹息一声，“奉先，何必做到如此地步。”
吕布只是笑道：“崔君，你如何不去问问那个冯家子，做下此事时，他可曾想到过会有什么代价吗他定然是想过的。只是在他心中，杀了这一家两口，甚至是杀了这一家三口，他所要付出的，也不过是区区几枚五铢钱而已。就像方才崔君所说的，踩死路旁的野草，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吕布语调渐冷，沉声道：“这次我便要他们付出代价！我倒也想看看，杀鸡在前，可还会有野犬再吠。”
崔直不再开口，他知吕布心意已定，无论如何是劝说不得了。
吕布笑道：“崔君也知，我素来是个讲规矩的人，我意先寻这些年冯家作恶的证据，按律定罪。只是这寻找罪证一事，还请崔君多多相助。”
崔直并未过多考虑，直接应了下来。
于他而言，冯家在与不在，其实并不重要。
吕布既是他选中的下注之人，他自然要全力相助，赌大才能赢大。
待崔直离去，吕布看向身后屏风，笑道：“云长，君意如何？”
关羽自屏风后走出，一脸激愤之色，他沉声道：“他日覆灭冯家，羽愿为前驱！”
吕布点了点头，笑道：“如此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