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六魂恐咒对不对?”
灵枢还潜藏在被子底下摩挲的手一顿,将端木蓉重新拢在怀里,掩住那不经意
间露出的春光。
“我的蓉儿真是冰雪聪明,这都能看出来。”
“那个孩子是荆轲的儿子,而那道封眠咒印,最大的作用,便是遗忘。”
“他的过去,太过沉重,遗忘过去,对他而言,或许是一件好事。”
“荆轲的儿子和他的杀父仇人走在一起,还称他为大叔?”端木蓉吃惊道。
“那不是你该管的事,睡觉。”灵枢没好气道。
“这是墨家的事,你管什么?”
“我....唔。”端木蓉还要些什么,灵枢直接凑过去,堵住她的嘴,扯过被
子,欺身压过去。
屋子里只剩下一阵或高或低的呜咽声,随着烛光,一起舞动。
第二一大早,伤势已经好了七八分的盖聂,带上恋恋不舍的明,跟着班老
头以及一干墨家的人,踏上前往机关城的路。
流沙和帝国军队围剿在即,已经由不得他们不转移了。
“吱”灵枢推开门,揉着腰,哈欠连从屋子里走出来。
就着升起的太阳,伸了伸懒腰,翻身跃下二楼。
脚刚触碰到地,突然一软,他一个蹒跚,险些趴到在地上。
“嘻嘻”正在医架前收拾竹简的月儿捂着嘴笑起来,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着灵
光,就像是山间的精灵一样。
“丫头片子,笑什么?”
灵枢翻着白眼,自言自语道:“这熬夜,鞠躬尽瘁,真气再深厚,也有些
吃不消了。”
“蓉姐姐又懒床了吗?”月儿偏着脑袋等了半,端木蓉也没下来。
“嗯,他今下不了床了。”灵枢一本正经道。
月儿似乎明白了什么,脸唰的一下红了,呸了一口。
灵枢眉头一蹙,“哎,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你?他们走了吗?”
“你才丫头片子呢,哼!”
月儿鼻子一皱,仰着头,背着双手一哼就不乐意了。
“不知道。”
灵枢无奈,揉了揉她梳的精致的包包头发髻,“好,我们的月儿长大了,
是个大人了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月儿喃喃了几声,才道:“盖先生明以及班大师一干墨家弟子,刚亮就走
了,依着你昨的吩咐,东西医舍里的各种疗赡草药已经全部让他们带走了
,白玉参元丹和碧血丹各给了盖先生九颗,足够让他吃到伤势痊愈了。”
“嗯。”
灵枢道:“白凤昨来信,流沙和帝国的五万铁甲军已经开始行动,预计
明早上就能抵达镜湖,我们今收拾东西,休息一,明一早再走不迟。
”
他又不是墨家那群叛逆分子,用不着东躲西藏,五六年来行走下,救人无数
,甚至还包括秦国高层中人,手里还握着一枚王姓上将军令牌,那些人敢和他
动手?
“那灵枢哥哥,我们去哪里?”
“齐鲁之地,桑海之城,你娘亲也在那里,月儿想不想娘亲?”
“想。”月儿点着脑袋,又有些迟疑。
“如今诸子百家的各路人马都将齐聚机关城,商议讨秦之事,而流沙和帝国军
队有来袭在即,一场大战蓄势待发。蓉姐姐她外柔内刚,恐怕?”
“由不得她。”
灵枢决绝道:“我才是......”
话音戛然而止,望向西南群山方向,一股莫名的波动从心底生出,宛如久别的
重逢,陌生而熟悉。
在接近机关城的山巅处,一席黑衣,临渊而立,身背双剑,神态怡然。
“主人,那个孩子已经进了机关城。”
明珠夫人紫衣妖娆,注视的目光迷恋而又热切,隐隐下,又潜藏着一股冷意。
田赐将目光从远处的镜湖收了回来,把适才心底的感觉压了下去。
六年前,他见嬴政时,也是这般感觉,现在又出现了。
莫非他来了?不可能。
六年以来,他用了三年的时间,才恢复了一身伤势,又用了三年时间,破而后
立,晋升先大宗师境界。
至于明珠夫人,善游者堕,善射者瞎,栽在了蛊虫上,被蛊虫反噬,与他主仆
身份相易。
“主人为何会对那个孩子感兴趣?”
明珠夫人美目一闪,李斯为了那个孩子,请卫庄出山,连田赐这个比起以前表
哥都要强大的大宗师也感兴趣。
“只是当初对一个朋友的承诺罢了。”
他想起帘初易水边上,那个唱着红颜,喝着酒,流着泪的可怜的家伙。
“我们走吧。”伸手拦过明珠夫人纤细的腰肢,向着机关城,踏风而去。
“风雨欲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