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队伍后面的士卒们弄不清楚前方发生何事,听到撤退的金声本就让他们疑惑,前方的士卒如此行径,扩大了他们心中的恐惧,“投降”二字更是炸的他们神经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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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刘备的靠近有明眼人看见刘备的旌旗,他们高声喊道
“诸位是西乡侯,西乡侯向来是投降不杀投降不杀啊!”
之前还算规整的队形,在这一刻崩溃,旗帜被无情丢在地上,凌乱的脚步狠狠踏过,真是逃跑的逃跑,投降的投降,满地的狼藉。
这不得不让刘备等人停下战马。
望着面前的这一幕,吴班只觉得恍惚,他喉咙挤出干涩的嗓音
“将军,我等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备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既然想不通,就不必多想,对方如此败退之势,不追击岂不是亏了?
他高举马槊,放声道
“传令三军,留出一部清点降卒,其余人等随我追!”
时间回到徐荣中军。
“刘玄德凉州第一将.就让某来试试你的深浅!”
骑着战马的徐荣低语道。
牛辅吹捧道:“徐将军之勇,三军皆知,我看刘玄德的凉州第一将名不副实,应该让与徐将军才对。”
“哈哈,牛将军说笑了,那也要较量过才知道。”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徐荣的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他看牛辅都顺眼不少,牛辅胆小怯弱他早有耳闻,原本以为牛辅是靠着董卓女婿身份,才能当上中郎将,没有想到也是个会说话的人.
可惜徐荣的笑意没有维持多久,就在一封急报下瞬间崩塌。
“报,徐将军牛将军,西域长史关云长领兵三万直出潼关,剑指洛阳,段煨被擒胡轸、董越二将军皆被斩首,朝野震惊,董相命你二人速速回援!”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牛辅瞪大双眼,就连坐都坐不稳,吓得差点从马上跌落。
“!”
徐荣也是一惊,段煨的能力他是知道的,怎么会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丢掉关中?
要知道关中的四道雄关可不简单.
关云长不是在西域吗?此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过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关中失守,洛阳危矣
“来人啊,快快快,快鸣金收兵,驰援洛阳!”
牛辅的惊声尖叫将徐荣的思绪拉回当下,徐荣闻之色变,他连忙叫停牛辅
“给我停下!”
“牛将军你这是作甚?!”
“回援怎么能是如此回法?!”
“届时军中大乱你能担责否?!”
本就心中焦急万分的牛辅,就像是一点就着的火药桶,徐荣的厉声问责是最后一丝火星,多日的奉承,长久以来对徐荣的不满,在这一刻统统引爆,他变得硬气,扯着嗓子高声道
“大胆!徐荣!你胆敢不听董相军令?!”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饶是徐荣也遭不住,他张张嘴试图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闭上了嘴巴。
胜负一眼辨别。
传令兵目光一沉,纵马携带牛辅的命令远去。
不一会儿,鸣金收兵的金声响起。
徐荣心中祈祷,西乡侯西乡侯我求你不要出现不要出现。
溃败之势一展露苗头,就犹如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将一发不可收拾,非人力所为啊
奈何最后一丝奢望,也被打破。
斥候匆匆而来,“两位将军,刘玄德率领精兵袭来,我等溃不成军,大败而归”
牛辅脸上的得意凝固住了,他赶忙说道:“与我无关,我是监军!”
“唉。”
徐荣痛苦的闭上眼睛,佝偻着脊背,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嗓子里挤出沙哑干涩的声音
“杀董旻动摇董相心神。”
“关云长奇取长安。”
“两面围攻。”
“刘玄德,原来这也在你的算计之内么?!”
“我输了”
官道上
曹操和曹仁纵马疾驰。
曹仁问道:“兄长,妙才尚且在家乡征兵,你我二人以及十数骑投奔西乡侯,西乡侯难道不会轻视你我么?”
“哈哈哈”曹操就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子孝,你有所不知啊,玄德从来不看重这些,他看重的人的本性和能力啊!”
“兄长,关东诸将会盟你为何不辞而别呢?”
“哼哼,子孝你有所不知,单单是会盟都举棋不定,说是结盟,实则不然,同宗族的袁绍袁术都有异心,何况是关东诸将呢?我替袁本初写了封讨贼檄文就算是看在情分上,况且我不是留给袁本初一封书信么?”
“原来如此”
曹仁点点头,曹操心底有定数就好,反正他以曹操马首是瞻。
“子孝,前方是何物?”曹操突然问道。
曹仁眯眼望去,“似乎是一人.看其打扮应当是士人?”
“士人?都停下,随我上去一看究竟!”
“诺!”
曹操勒马驻足翻身下马,他让骑士暂且停在原地,同时警惕四周,以防有刺客袭杀。
只让曹仁陪同。
曹操先是站在数十步之遥观察,他发现士人席地而坐,衣袍不像是能藏弓弩的模样,最让人瞩目的是瘸腿的老马。
最后一丝顾虑打消。
曹操来到士人的面前,他的姿态放得很低,先是行礼,后近距离观察着士人的样貌。
此人衣冠有尘埃,足履遍泥沙,但气质不凡,一双明目有如苍鹰般锐利,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攀谈。
“我姓曹名操字孟德,我身旁的这位是我从弟,曹仁曹子孝,敢问君姓甚名谁?”
“曹孟德?”士人失声道:“你便是写出讨贼檄文的曹孟德?”
“正是。”
“可有信物?”
曹操将为官时的官印交予士人一看。
士人后撤几步抱拳道:“我乃东郡人士,姓陈名宫,字公台。方才实在是唐突贵人,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曹操连连摇头,笑道:“无碍无碍,不知公台此番是前往何地?”
“西乡侯命荀文若发布讨董檄文,我自然是去助西乡侯一臂之力.”说着说着,陈宫见曹操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间恍然大悟
“莫非孟德兄也是去助西乡侯?”
“当然,此番路途遥远,若是没有像公台这般贤人,实在是可惜,公台不如你我同行?”
“孟德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这马.”陈宫面露难色。
曹操大手一挥,“无碍,你马我出便是!”
曹仁表情微妙,兄长我怎么觉得你话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