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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须知我也使出了八九分的力气!
定然是故作镇定!
甘宁咬咬牙,他使出平生所学的技巧,劈、点、刺
可是任他使出怎样的技巧,关羽都能统统应对,甚至都能找到时机,反手给他一棍,手臂、肩膀都挨上不止一棍,疼的他可谓是龇牙咧嘴,叫苦不迭。
事到如今,甘宁这才发现,他还是小觑了关羽!
这般武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焦头烂额的甘宁,只得放弃大开大合的战法,一招一式变得束手束脚起来,完完全全放弃主动进攻,转为被动防御,一时之间倒也算是勉勉强强拦住关羽的进攻。
他的余光瞥向麾下的骑士,他的骑士皆是好勇斗狠之人,骑术足以称得上一声精湛,眼下让他指挥骑士心有余力不足,但只要他抗住关羽的进攻,骑士只需斩落旗帜,他就能获胜!
甘宁的算盘,关羽怎么可能看不出?
甘宁麾下之人勇猛不假,他麾下的将士就是吃素的?
关羽余光一瞥,就如他所想,将士们没有与甘宁部众恋战,看起来像是忌惮甘宁部众的冲锋,实则是凭借高超的技艺,将甘宁部众溜起来,创造机会让他好好拷打甘宁。
注意力再度集中到甘宁身上,望着甘宁的奋力挥动长棍的模样,关羽不得不承认,能够百骑劫魏营的甘宁着实是有些东西,不仅能抗下他数十回合的攻击,还能临场变招。
可惜的是有是有,但是不多。
关羽攥紧长棍,而后高高扬起,粗壮的臂膀瞬间发力,一招力劈华山朝着甘宁砸下。
甘宁双瞳撑到最大,他暗道一声:不好!
慌忙将木棍横举过头顶。
“砰”
一声闷响,关羽的长棍打在甘宁的长棍上,甘宁的脸色变得更差了,这一次的力道远胜方才!他觉得双臂都在扯着嗓子抗议,臂膀上传来的疲劳就要将他淹没!
更为糟糕的是,对方一棍接着一棍,力道越来越大,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力气。
就连甘宁都不知道接下来多少棍,臂膀都麻木了。
猝不及防之间,关羽一個变招,竟然一棍抽在他的腹部,虽然身着皮甲,可是那疼痛剧烈无比,差点让他叫了出来。
强忍住疼痛,甘宁试图反击,脖颈间忽然微微一疼,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关羽的长棍已然扼住他的咽喉。
甘宁咬牙切齿,可是不管他多么愤怒和不甘,事实就是事实,他从牙缝挤出低沉苦涩的话音。
“我输了”
旗帜始终没能夺下,主将却已然大败
百姓们目睹着这一幕幕,只觉的恍惚,甘宁.败了?
不可一世的甘宁败了!
有人提醒道:“还有两场,胜负未尝可知!”
这番话,让百姓们心头刚燃起的欣喜当即凉了半截,所言不错,还有两场啊
水战,可是甘宁纵横巴郡水道的本钱啊.
“甘兄,你无碍?”简雍关切的问道。
甘宁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无碍,不过是皮肉之疼.”
稍作歇息,涂抹药膏,为了一雪前耻,甘宁登上大船,在他的指挥下,大船和轻舟蓄势待发。
见状关羽从容应战,大船和轻舟一字排开。
四下氛围压抑的就好似大战在即,所有人不由得屏住呼吸,攥紧拳头,期待着这次关键的比试。
“大兄,此次水战我等该如何应对?!”
甘宁麾下部众凑到甘宁身旁紧张的问道。
甘宁的拳头紧攥的咔咔作响,他咬牙切齿道,身上的疼痛心里的声音仿佛在怒吼,不能.不能再输了!
好在是理智占据高低。
他松开手,吐出一口浊气,“按原先的来,先用弓箭压制,而后迅速逼近,再是跳帮.”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自简雍宣布第二场开始时,还不等甘宁下令弓箭压制,关羽驾驶的战船直挺挺的朝着他们冲撞而来。
“疯了,疯了,莫非王长生不止大船的金贵吗?!”甘宁满眼的难以置信,他扯着嗓子喊道:“舵工何在!速速拉开距离,速速拉开距离!”
舵工一阵手忙脚乱,然而不管舵工如何努力,始终是没能拉开距离。
“为何没能拉开?!”甘宁吼了一嗓子,又指挥着弓箭手放箭。
舵工焦头烂额的哭诉道:“大兄,对方的船远胜过我等啊!”
不用舵工多说,甘宁也瞧出了端倪,这实在是令人憋屈,他本想跟关羽玩玩水上战术,却不料对方撕破伪装,里面藏着的居然是项羽!
在绝对的性能上,跳帮之前的战术全都变成空谈,在极为有限的兵力下遇到项羽,即便是淮阴侯也只能仰天长叹啊!
“轰隆”
一声巨响,刹时间甘宁感觉地动山摇起来,他意识到这是对方撞在他的船上了,好在他的反应尤为迅捷,他的声音紧随其后,“跳帮!”
船上百名好手没有慌乱,纷纷朝着关羽的大船抛出荡索,动作无比娴熟,成功跳到关羽大船的甲板之上。
甘宁也不甘掉队,他借助荡索也来到关羽大船的甲板上。
两方船员战成一团,按道理来说,船上白刃战理应是甘宁一方占优,可眼前的事实狠狠的冲击着甘宁的眼球,他精心调教的好手,居然被关羽一方压着打。
更要命的是,手持长刀的关羽气势汹汹冲他而来!
许是过于自乱阵脚,许是方才酒意影响,许是伤口的疼痛,甘宁脚底一滑,竟然跌落下船,砸进江里,惊起大片水花。
等水花过后,久久不见人影。
关羽眉头一挑,心中没由来的慌张,他暗道:该不会是方才伤的太重,这才无法浮游上岸了吧,大声喊道:“勿要继续了,救人啊!”
船上的好手们,这才丢到手中兵刃,扭头跳进江里。
百姓们见此一幕以为是甘宁葬身江中,他们心头的喜意再也压抑不住,纷纷开怀大笑,庆祝着巴郡总算是除了一害。
甘宁从江里狼狈的浮游到岸边,此刻他浑身湿漉漉,水草混合着头发,若非熟悉之人,怕是谁也认不出来他是谁。
他张开嘴巴问向简雍,“他们在庆贺什么?”
一时间简雍没有认出甘宁,不过从对方言语来看,也不似甘宁的部众或是关羽的将士,他暗道:没见甘宁被捞上岸,莫非是甘宁?
于是乎他故意长叹道:“自然是庆祝甘宁溺亡,庆祝少了一害。”
“溺亡?少了一害?!!”
甘宁的火气一下子涌上头脑,急火攻心外加身体疲劳的情形下,竟昏死过去。
他的名声,怎会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