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朱松先是笑了一下,随后畅快着笑了起来,钱谦益见状也跟着笑。
朱松看着这个似兵似农的家伙,满意点了点头:“说的哪里话,我这就为你写一封书信,多的也不敢担保,在南京城外的大教场,总有你们可以驻扎的地方的!”
随后朱松就没再搭理这名浙兵,喊着钱谦益去取用纸笔和案几。
这时候,朱松才发现在外围躲避表情尴尬不已的朱成功,朱松直接吩咐道:“让这行人去南京,然后你再让将士们就地休息,等朕信写好了,朕还有话要和你们说。”
朱松在案几上写好了一份书信,交给了那个浙兵,然后就看着这一行似农似兵的家伙们就穿过了自己所领的队伍,往南京开进去了。
日头渐渐晒了起来,朱松眺望着这群人前行,才回头看着朱成功:“成功,你还记得京口的事情吗?”
朱成功眉头都皱了起来:“全是末将的错。末将后来入京口整治边兵的时候,又见过这些人。只是没想到这人嘴巴能如此啰嗦,要早知道,当时就该将他斩了。”
朱松继续笑着摇起了头:“你啊你,朕有这般不容人吗?”
言罢,朱松便抬头看着天:“可是他说的对啊,他们去岁勤王没成,是个遗憾,因此便不想再留遗憾。朕去岁收拾人心到现在,最后落得这么个结局,难道我就没有遗憾了吗?”
朱成功慌忙进言:“可是皇上,天下只有活着的天子才能收拾人心...”
朱松盯着朱成功的眼睛说道:“成功还记得京口咱们咏的词吗?赤壁的时候,孙权不是以卵击石吗?夷陵的时候,孙权也没多少优势吧?怎么到了朕身上,就说着‘活着的天子’了,难道朕还比不上孙权了么?”
朱成功沉默不语。
朱松重重吸了一口气,随后就将腰间的宝剑拔了出来:“天下事,哪里有那么多对不对错不错的!何况你日日念着么么小丑,眼下小丑就在对岸,你难道就没有遗憾吗?”
朱松奋力往地上那个案几劈去,不过却没有将案几劈碎,甚至连‘与此案同’都没做到,只是将案几上劈开了一条缝隙,木屑都被刮了出来。
只能说这桌子,真是上等的木料做的。
纵然有些尴尬,却还是看到朱成功躬身下拜,他说着:“皇上真的要打,那倒是有个合适的去处,可是具体方略还得细细参详。”
朱松于是立刻将宝剑收入剑鞘中,将朱成功扶起说道:“不是南京吗?”
朱成功说道:“仪真至南京,便是长江河道,何止百里!一来臣练的水师到底不是酒囊饭袋,二来后金兵不习水战,若只是小船漂到南京也就罢了,从仪真走水路攻南京,也未免太孤注一掷。”
朱成功将手指往东一指:“依臣度之,若是后金要渡江,也便只能从这一处渡江!真要打,那也只能在这打!”
朱松顺着东看去,心里其实也知道了答案,却还是镇定问道:“什么地方?”
朱松的心里和朱成功的嘴中同时响起答案:“京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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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后金寇仪真,隔河而望,南京动荡。
瑶草以“强弱何常?赤壁三万、淝水八千,一战而江左以定。
况国家全盛,兵力百倍于前,廓清底定、痛饮黄龙,惟愿诸臣刻厉。”之语,稍定人心。——文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