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海伯有些虚弱地摆摆手:“休养些时日便行了,到底是老了,要是年轻个十年,再来几个那种货色,我让他一个也跑不了。”
白六六嚷道:“哎哟,我的雄海伯啊,您老就别吹了,先说说现在咋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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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雄海沉默片刻,才有些犹豫道:
“六儿啊,那人虽负伤而逃,但经此一事,肉肆肯定更不会罢休。”
“你看,能不能去跟书院说说情,请书院里的贵人出来,说合说合,解了这桩梁子?”
顾安也是一阵沉默。
半晌才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
白雄海惊道:“你要如何?”
顾安:“杀了朱狗儿!”
“若我现在便去求请书院出面,能压得肉肆不敢再动手,但同时,咱们也不可能再起事端,否则就是两边一起得罪。”
“可铁雄铁豪两位哥哥的仇不能不报,”
“待杀了朱狗儿,我再去书院求一求情,只要书院愿保,肉肆也不敢拿我如何。”
“对!不能算了!”
“肉肆欺压咱们这么多年,现在又找上门来杀了铁雄两兄弟,欺人太甚!”
“就算他们不来,咱们也得去找他们算账!”
边上的十几个庄里汉子早就忍不住了,此时纷纷悲愤道。
“够了!”
雄海伯闷哼一声:“吵什么?报仇,你们有那本事,还用得着让人欺压这么多年?”
一句话又压得刚刚义愤填膺的众人低下了头颅。
顾安这时道:“雄海伯,肉肆虽然势大,但咱们要报仇,也未必就要同整个肉肆死磕。”
白六六抢道:“啥意思?不死磕咱咋报仇?”
顾安没有回答,继续说道:“雄海伯,书院里的读书人,虽说讲仁义,可也不是做慈善的,”
“贵人毕竟是贵人,咱们三两个贱户的命在他们眼里可未必比得上芝麻绿豆大,”
“咱们没头没脑地找上去,他们也未必肯出面,哪怕只是举手之劳。”
“可如果事情闹大了,这便是事关书院脸面的大事,也不用咱们自己去求,他们自然会出面。”
白雄海等人此时都沉默以对。
事实很残酷,但他们都知道顾安所说的一点都没错。
贵人眼里,他们这种人,贱如草芥,要不怎么是贱户?
书院要是当真仁义为怀,这么多年来,肉肆猖獗,怎么从来没管过?
显而易见的事情。
但底层的人就是这么朴实,永远对怀有强权的上位者,抱以最大的期盼。
期盼他们来拯救自己,并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
“好。”
半晌,白雄海才沉声道:“这事儿,咱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在场的,若是不愿,现在就走,不过,管好嘴。”
“雄海伯,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合着咱们白屋庄就老六一人是个汉子,咱们都是贪生怕死?”
“就是!白屋庄虽然贫贱,可从来没出过孬种!”
“要我说,以前最孬的就是顾老六!就算他为咱们庄子做了件大好事,”
“可要不是看在他刚才说的那句要为铁雄兄弟报仇的话,老子还是不信他就不孬了!”
“对,咱们白屋庄没有孬种,不就是死吗?没卵子的才怕!”
十几个汉子气势汹汹,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表示对白雄海赶人的不满。
“……”
你们说就说,还得黑一下我?
顾安头现黑线,却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白六六道:“行了,顾老六,雄海伯既然说了听你的,伱直说吧,要怎么干?”
“对,老六,你说,咱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