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元始天尊的谜团实在太多。
为什么要让东王公在三清界四处开设赌场,为什么要让没斩三尸的太乙真人替他布局,以及如果姜律的推测是对的,为什么要让所有仙人斩三尸?
还有他能预测世界变动的那一点。
如果封神之战算是影响一界的大事,那么冥界之战这样影响万界的更大的事,又在不在他的谋划之中?
开设赌场是否能与这件事联系起来?
疑点太多,甚至让姜律感觉应接不暇。
“算了.”他安慰自己:“现在想这些都是徒增烦恼,还是注重眼下的事吧。”
想到这里,姜律不再去考虑元始天尊的问题,话锋一转,他对东王公道:“其实,还有一个没斩三尸,但结局很不错的例子是你不知道的。”
“我不信。”东王公摇摇头。
“就是我。”姜律张开双臂,大方地展示着自己:“我就没斩三尸,但也没有像太乙真人那样遇到杀劫,依我看,杀劫就是小概率事件。”
“呃”东王公狐疑地打量着姜律:“你?”
“是啊,姐夫的话你还信不过吗?我真没斩三尸。”姜律强调。
“这一点我是信的。”东王公缓缓点点头,然后反问道:“我质疑的是,你都被人分尸了,主神的修为和神格全部毁于一旦,这样也能算是结局很不错的例子吗?”
“?”姜律一怔,大怒道:“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东王公摊摊手,一脸无辜。
“被分尸跟没斩三尸没关系好吧,恰恰因为我没斩三尸,所以才能成就历届最强阴间之主,在主神中都算是独一档的强度。”
姜律叉着腰,厉声纠正道:
“如果我斩了三尸,是绝对不可能走到这一步的,那被分尸的就该是别人了你懂我意思吧?”
“呐,你也说了。”东王公十分固执地道:“你要是斩了三尸,被分尸的就是别人了,所以你有没有被分尸就是跟你有没有斩三尸有关系啊。”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
姜律好急,也好气:“我的意思是那样的话肯定就有比我厉害的人当阴间之主,轮不到我了懂吗?”
“你先别急,等我捋一捋。”
东王公重新开始认真思考并复述姜律的话:
“你主要想表达的是:你是因为没有斩三尸,走了和大众不一样的路,所以反而得到了更高的成就,成为了最强大的阴间之主。”
“没错。”
“那你为什么被分尸呢?”
“你他妈的!”姜律终于绷不住了:“那是意外!是人为蓄谋的必然,就算我斩了三尸,只要我在那个位置上,这样的事就一定会发生!”
“可是有没有可能,如果你斩了,被分尸就是可以避免的呢?”
“.”
姜律放弃了。
谁能想到东王公这么轴,脑子跟缺根弦似的,就认定了两件事之间有必然的联系。
这让姜律根本没有办法开展接下来的工作。
“算了。”姜律叹了口气:“你要这么认死理的话,你就当我刚刚的话没说过,我没有任何想法了现在。”
虽然东王公人很轴,但是也不傻,听姜律这么说,也是明白了,好像姜律没说出来的想法,跟斩三尸之争的结果是有关系的。
如果自己不认同他的观点,那么他就不会把他的想法说出来。
那么这个想法是什么他大概也能猜到了。
“姐夫,你其实不会是想说,我姐的三尸灵破开了封印逃了出来,其实对我姐来说是好事吧?”东王公怀疑地问道。
姜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嗯,我是这么觉得的,以我个人的例子来说,就是这么回事。”
东王公着嘴,一言不发。
打心底里他是相信姜律不会坑害西王母的,但这又与他一贯的认知相悖,让他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姜律看出了他的疑虑,便坦然道:“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
“姐夫,不是我不信你,只是这个事儿后果很严重,马虎不得,所以我得仔细考虑。”
东王公略显犹豫地道: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吧,我知道你是想借此让我姐更上一层楼,但是如果作为代价的结果是让她遇到和你类似的事,我是万万接受不了的。”
姜律叹息一声,也选择了直接摊牌:“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姐她已经接受了。”
“接受被分尸吗?”东王公艰难地道:“如果是她这么决定的,虽然不理解,但我也只能尊重了。”
“你就跟分尸过不去了是吧?”
姜律的拳头硬是握了又握:
“她接受了三尸恶欲,因为她明白,斩三尸只是一种逃避,逃避自己人性中恶的一面,可逃避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只有接受并克服,才能以完满之身迈入更高的境界。”
“克服.”东王公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可是人性最深处的欲望,真的是能克服的吗?”
“能。”
姜律坚定的点着头:
“你看你姐夫我,不就克服了这些在常人看来完全是不可能克服的欲望吗?
换句话说,恰恰是因为这很难,乃常人所不可为,所以做到了这些的我才能及常人所不能及不是吗?”
东王公盯着姜律,久久不语。
姜律被他盯得很别扭,问道:“怎么了?”
东王公还是不说话。
“你说话啊,哑巴啦?”
东王公依旧不说话,只是表情看上去憋得很难受。
“到底怎么了?”
抵不住姜律的高压,东王公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道:“姐夫啊,虽然在今天之前我们都不大熟悉,但是我对你的一些事迹还是有所耳闻的。
近的有我道教十恶:绮语,妄言,恶口,两舌,贪,嗔,痴,杀,盗,淫。
远的还有最近流行的七宗罪: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还有色欲。
你就说你克服了哪个吧?你点出三个来今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闻言,姜律恍惚了许久,然后暴怒道:
“你他妈的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