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放下状纸:“来呀,去把上河村的韩逸带来。”
堂下马上有两名衙役领命去办事。
半个时辰后,衙役把韩逸带到县衙大堂。
许大庆恨恨的看着韩逸,要不是在公堂上,指不定就能打起来。
韩逸的年龄和李珏差不多大,见到李珏微微一愣,没想到县令大人这么年轻,随后不慌不忙的行礼:“学生韩逸见过大人,不知大人传学生前来有何事?”
李珏目光如炬的看着他:“韩逸,许大庆告你始乱终弃,你既已有婚约,为何还去徐大庆家里提亲?害他女儿名声扫地?”
“大人冤枉,学生并不认识许大庆和她女儿,谈何提亲一说?而且学生已有未婚妻,怎还会向他人提亲?”韩逸为自己辩解道。
李珏接着审问:“许大庆,你说你女儿与韩逸定亲,可曾互换庚贴?媒人又是谁?韩逸称自己不认识你,那你又是怎么认识他的?”
许大庆道:“回大人,互换过庚贴,镇上的刘媒婆来家里提的亲,自打定了亲,草民曾去下河村看过韩逸。”
说完还从身上取出庚贴。
衙役把庚帖呈给李珏。
李珏看了看庚贴,朝堂下发号施令:“来人,去把刘媒婆带来。”
“是。”
两个衙役领命走了。
李珏转问韩逸:“韩逸,你可托刘媒婆去许大庆家里提亲?”
韩逸回禀:“学生不认识刘媒婆,更不曾请她去徐家提亲。”
“这份庚贴又作何解释?”
李珏示意衙役把庚贴给韩逸。
衙役拿着庚贴给韩逸过目,韩逸微微皱眉,上面的字迹不是他写的,生辰八字确是他的。
“大人,有人伪造学生的庚贴,庚贴上的生辰八字确是学生的,但上面的字却不是学生写的,学生一介书生,真要下聘,还轮不到旁人来代写。”
李珏冲师爷道:“师爷,给韩逸纸笔,让他写几个字。”
“是。”
潘师爷准备好纸笔,韩逸提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长风破浪会有时 直挂云帆济沧海。
潘师爷看着韩逸的字,忍不住点头,虽然比不了县太爷的字,但也不差。
衙役把韩逸写的字呈给李珏。
李珏拿着韩逸刚写的字看了两眼,和庚贴上的字确实不一样,根本不是同一个人的字迹,庚贴上的字可比不了韩逸的字,逊色不少。
李珏心下已有定论,能写下这句话的人,心中定有一番抱负,有抱负的人怎会做自毁前程的事?
过了会儿,衙役领着刘媒婆来了。
刘媒婆忐忑的走进县衙,跪倒行礼:“不知大人唤民妇来所为何事?”
李珏凌厉的看着她:“刘媒婆,我且问你,许大庆女儿和韩逸的婚事可是你保的媒?”
刘媒婆额头不觉冒起冷汗:“回大人,是民妇保的媒。”
“韩逸声称,他不认识你,也不认识许大庆父女,其中有何隐情?还不速速招来。”
李珏一拍惊堂木,浑身透出威严的气息。
刘媒婆吞吞吐吐,坚称:“大、大人,就是韩秀才让我去许大庆家里提的亲。”
李珏冷笑:“媒人的嘴,骗人的鬼,定是你从中作梗,韩逸一介秀才,怎会做出自毁名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