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对殷秀娴道:“你自去写份和离书,本官做主,允你们和离。”
“民女多谢大人。”
殷秀娴心头一松,站起身去了书肆。
牛勇刚挨了打,耷拉着脑袋,不敢再顶撞李珏。
牛氏眼珠子一转,“大人,殷秀娴的爹是我儿帮着安葬的,安葬费花了十两银子,既然他们和离了,银子是不是该给我们退回来?”
李珏厌恶的瞥了牛氏一眼,这老妇胡搅蛮缠,殷秀娴落入他们家,真是珍珠蒙尘。
“可有借据?”
牛氏干笑了一下:“这还要拮据?当时想着就快成一家人了,就没让她写。”
李珏从她话里听出有用的信息,冷笑了一声,问道:“快成一家人了?也就是说,你儿子帮着殷娘子安葬了她父亲,以此为要挟,她才下嫁给你儿子?”
“这哪能算要挟,她父亲去世,她也拿不出安葬费,我儿子好心帮她安葬她爹,她以身相许不是应该的吗?我们家的银子也不能白花了。”
牛氏说得理直气壮。
殷秀娴很快写好和离书,从书肆走出来。
“大人,当年牛勇安葬我爹花了五两银子,但我并不感激他。我本来是要变卖房产安葬我父亲,被他从中使了坏,牛氏还在村里坏我名声,传我已于她儿子有私情,我无依无靠,只好嫁入他们家。后来,牛氏骗走了我的房契,我家的房子被他十两银子卖了。”
李珏闻言,对牛氏和他儿子更反感,真是坏到家了。
“牛氏,你再颠倒黑白,本官定打你板子,毁人清白,还把人家的房产卖了,卖房子的银两必须全部退还给殷娘子。”
牛氏耍赖道:“我没银子给她,就一条老命,难不成还要我老婆子赔命给她?”
李珏道:“你们不是有房子吗?把你们的房子赔给殷娘子。”
牛氏坐地上就要撒泼:“大家快来看看,县令大人欺负我这老婆子……”
没等她说完,狗子撕了一片衣角强行塞进她嘴里:“我让你造谣,敢污蔑县太爷,去牢里反省反省。”
陈青云适时递上绳子,狗子把她捆了个结结实实。
殷秀娴把和离书给牛勇:“签字吧!”
说完又把和离书收回来,扬眉吐气道:“忘了,你不识字,那我替你写,你按上手印。”
殷秀娴去了趟书肆,很快又出来了,手里还多了盒印泥。
牛勇见她娘都没讨到好,老老实实按上手印。
李珏对狗子说:“把这二人押回衙门里去,让衙役去他们家里送信,拿十八两银子来赎人。”
“是,姐夫。”
狗子用绳子把牛勇也捆起来,和李冬生一起把他们押去衙门。
温馨见事情处理好了,从马车上走下来。
有热络的百姓还和李珏攀谈,李珏和他们聊了两句,见温馨过来了,随她进了书肆。围观的百姓也都散了。
陈青云把椅子搬进书肆里。
温馨和殷秀娴还没说两句话,狗子和李冬生就回来了。
“姐夫,半路上遇到两个衙役,把人交给他们了。”
李珏朝温馨说:“夫人,咱们回家吧!”
“好。”
温馨和殷秀娴道别,和李珏一起坐上马车。
路上,温馨迫不及待的问:“殷娘子的事,怎么处理的?”
李珏替殷秀娴惋惜,被算计嫁给那么个混人毁了一辈子。
“殷娘子也是个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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