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如同地毯一般铺到天际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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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汇聚成河，让结冰的大地被重新融化。
大军从早上杀到了傍晚，追杀了整整一天。
即将入夜的时候，林陌下令开始收兵。
如军大军连绵数十里，再追下去就要深入卫国腹内了。
一旦有对方强者反击，林陌也无法顾及首尾，会造成巨大的伤亡。
毕竟……
林陌这边的高手还是太少，全靠他一个人撑着。
林陌独自回了夏溪镇，坐在城墙上默默地看着夕阳。
他的手中出现了一个酒葫芦，酒里装的是烈酒。
林陌迎着寒风，就着满天的杀气，独自饮酒。
这一刻，仿佛酒是他唯一的知己，除此之外，他不再想其他……
“林大哥。”白依依在背后轻声呼唤。
“喝酒吗？”林陌淡淡说道。
白依依想了想，坐在了林陌的前方。
林陌从储物戒指中翻出一个酒葫芦扔给白依依。
白依依打开盖子，学着林陌的样子，仰起头将酒倒入口中。
灌了一大口后，白依依看着林陌，突然间笑了起来，笑地很轻松。
林陌在轻轻地笑。
白依依出声道：“林大哥，我杀人了，杀了很多人。我知道他们的背后都有一个家庭的，但我还是把他们给杀了。”
“嗯！”林陌淡淡应道。
“因为他们是敌人，对吗？”白依依道。
“嗯！”林陌应道。
白依依想了想，道：“如果以前燕国没有分裂，那么现在的燕国和卫国就是同一个国家，就没有战争了吧。”
“嗯！”
林陌说完，狠狠地灌了口酒。
白依依沉默稍许，然后看着远处的夕阳，轻声道：“可为什么要分裂呢？”
“因为私心。”林陌淡淡道，“为了权势，为了他们心中的欲望，为了不寄人篱下，为了可以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白依依道，“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
林陌喝酒，他也不知道这世上是不是有为所欲为的人。
强如君不悔，都被镇死在镇魔塔内了。
这个世界，林陌看到的，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世界很大。”林陌莫名地说了这么一句。
白依依却听懂了。
“林大哥，你以后会离开燕国的，对吗？”白依依看着林陌的眼睛，很认真地问道。
林陌想了想，道：“燕国，只是暂时的港湾。瑶瑶的病情不能耽搁，现在的我有能力为她找更好的神医。”
白依依低声道：“林大哥，我……我想跟着你一起走。”
林陌沉默。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成为累赘的，我一定会努力修行。”白依依连忙道。
林陌道：“我倒不是担心你累赘不累赘的问题，而是……跟着我浪迹天涯。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白依依笑了，笑容如同雪莲一般绽放，让周围的光线仿佛都明亮了几分。
“在外面，至少还有你。如果我留在燕国，我还能够依靠谁吗？”白依依笑道，“你出去后，若是跟人战斗，谁帮你看着瑶瑶呢？”
或许是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林陌，让林陌缓缓点头。
“这一去，山高路远，不知何时是归期。”
“有你的地方，便是归宿……”
林陌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