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子沉默，脸色非常难看。
秦霜接着一鼓作气劝道：“只要林陌不死，以后在燕国再也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若是不依靠倚天宗的力量，我们迟早要被赶出燕国，流落他乡。
离开燕国后，我们要么成为散修，要么投靠他人。
宗主，现在我们还有能力跟倚天宗谈条件啊……”
端阳子转头，望向自己最心爱的弟子冰云，沉声道：“冰云，你怎么看？”
冰云面色冷漠，恭敬拜道：“一切都听师父的。师父去哪，徒儿就去哪。徒儿以为，只要人活着，才有一切的可能……”
端阳子点点头，道：“也罢，顾炎武和华青青这两人既然靠不住，那我们就不指望他们了……倚天宗以前就找过本宗，本宗看在同是燕国人的份上，并没有答应他们一起对付朝廷。
现在既然他们要逼我……那本宗就不得不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了……”
秦霜道：“宗主，那属下去一趟倚天宗。”
端阳子沉声喝道：“不，老夫亲自去。”
反间司……
林陌默默地坐在房间里，面色有些阴沉。
林瑶趴在他的后背上，挽着他的咽喉，用头发在逗林陌的鼻子。
林陌转头好几次想要避开，又被林瑶缠上，继续逗弄他。
“哥，开心点嘛。”林瑶笑嘻嘻地摇晃着哥哥的肩膀。
林陌咧嘴轻轻一笑，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好。”
“哥，你是因为对大将军他们的做法不满吗？”林瑶问道。
“嗯？”林陌有些不相信这些话是从林瑶口中说出来的。
林瑶甜甜笑道：“我是很小，但是我可不傻。从小就看着林家的人斗来斗去，现在又看着朝堂上的风风雨雨，我要是这都看不清，岂不是太傻了吗？”
林陌轻轻地抚摸着林瑶圆溜溜的脑袋，道：“瑶瑶真的长大了。你说的不错。我确实对他们的做法有些不满。
明明……他们可以出手保护你。但为了引起我的愤怒，至你的安危于不顾。”
林瑶想了想，道：“哥，有没有可能，我被抓的时候，大将军或者大司马中的某个人，一直在暗中跟着，保护我的安全？”
林陌冷笑：“可是，你被打的时候，他们却没有站出来，这就够了……”
“哥~”林瑶道，“你是不是……对他们期望太高了，所以失望就大。”
“嗯？”林陌微微一愣。
林瑶接着道：“我们跟他们从一开始，不就是利用关系吗？你投靠他，帮他们做事，让我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他们利用你解决麻烦。
我知道，哥你是在报效帝国，你是为了天下百姓苍生。
可或许在他们的心中，却不是那样子想的。”
林陌沉默。
林瑶将脑袋贴在林陌的后背，也不说话。
好一会儿后，林陌默默点头，沉声道：“瑶瑶，还是你一言惊醒梦中人。你所言不错，我有报效帝国的决心，但在他们心中未必就是这样想的。”
林瑶道：“哥，我倒是觉得，这样子挺好的。以后你也不必觉得欠他们什么，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