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阎敬铭又介绍起了四大粮商,也是皇商。
朱、陈、赵、薛。
朱家是世祖朝的皇商,资格最老,传说跟世祖皇帝关系匪浅,一开始出了几个高官,但如今主支已经没落,旁支反而因为皇商的身份,富贵连绵。
陈氏、赵氏是小皇商出身,巴结了高宗朝的嫔妃而起。
薛家则与勋贵家族交情深厚,世代联姻,一门两伯的(滁州伯、泰伯伯)贾家,高唐伯府的王家,及同样一家两伯的史家。
这四家世代联姻,自成一股势力,薛家也让人忌惮起来。
如果仅仅是勋贵也就罢了,这群皇商们因为不能做官,所以喜欢与进士们联姻,还爱资助一番士子求学。
听说但凡落榜的才子,几乎都被皇商塞过盘缠。
立宪派虽然恨皇商,但却从来没想置之死地,只是藤蔓太密,想着限制一番。
这是因为立宪派中不知多少人受到其恩惠,拿人家的手短。
可以说,这四大粮商没一个好对付的,人家咳嗽一声,京城的粮价就会飞涨。
除了皇帝能直接压制他们,就算是首辅也得忌惮三分。
“尼玛,难怪立宪派要求限制皇商,这掌握了朝廷命脉呀!”
想到这,朱敦汉就头疼。
他可以想象,自己刚要抓人,人家就让粮价稍微波动下,京城百万人的怨气就朝自己而来。
这比什么流言更管用。
看着舒王面色凝重而走,曾国藩这才上前:“你为何告诉他这些?”
“不是说他有英雄气吗?”阎敬铭目送舒王离去,轻轻道:“我倒是想看看英雄气是什么样的,是莽汉?还是伪君子?”
曾国藩这时也忍不住翻白眼:“他还太年轻了。”
十九岁的亲王,对他们这些老官僚们来说,确实年轻。
阎敬铭呢喃道:“这大明表面上熠熠生辉,但已然沉疴在身,英夷不过是癣疥之疾,关键在于内里。”
“立宪派?我是不指望了。”
曾国藩讶然:“所以,你指望個明君?”
“为何不呢?”阎敬铭吐了口浊气:“几千年历史证明,权臣的革新不过一时,最终还是会被抛弃的,明君或许是唯一指望了。”
曾国藩这时不语了。
这边,朱敦汉回到王府,刚喘口气,王府总管钱新德就来报:“爷,有人晚上请您赴宴。”
“谁?”
“璟国公府高伯爷!”
朱敦汉眉头一皱,这家伙不是疏远了些,怎么又靠近了。
“他说什么了吗?”
钱新德这才道:“说是这场宴会事关户部起火一事。”
“在哪?”
“醉仙居。”钱新德犹豫道:“殿下,您刚养好身子,莫要再浪费了。”
果然,这场宴会带点颜色。
“告诉他。”朱敦汉沉声道:“本王会去的,要是没有好菜,唯他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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