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司吗?
简直是义父也未曾言过,亲爹都没这么对自己好过。
内心中,陈迁稍稍动摇片刻。程哥对我掏心掏肺,我难道真要掏程哥的心肺?
掏了。
一落座,程朋义便热情的介绍道:“这是我与你介绍的青年,姓陈、单名一个迁,字子升。
子升,这位是安暖姝,乃是我一位故人托付的亲戚。”
陈迁礼貌的伸手问好:“安小姐,您好。”
“陈先生好。”对方礼貌性的伸手问好。
见此情形,程朋义很是满意。
忽然,苏烟放下手中的汤勺说道:“我在老钟裁缝店订了件旗袍,想起来也做好了。”
“我送你去。”程朋义起身。
两人找了个借口离去,陈迁抬头看着两人离开,心中顿时不快。程哥啊,你做人太失败,起码帮我买单再走,这里的消费可不便宜。
见人离去,桌上只剩下两人。
陈迁悄悄看了眼低头不语的安暖姝,不经赞叹起程哥眼光就是好,这女特务长的嘿!
正当尴尬时,安暖姝怯生生抬起头说道:“你怎么不说话啊?”
“不好意思。”
陈迁摸索着口袋道:“安小姐是程哥的故人?”
“算是吧。”
“东北人?”
“嗯。”
陈迁点点头:“那疙瘩好,白山黑水,种什么得什么,听说一年能种两茬粮食。大豆高粱满山坡,可惜了。
安小姐来淞沪多久了,家里如何?”
闻言,安暖姝眼眶顿时红起来,悲愤的说:“家里已经没人了,都是可恶的日本侵略者。”
“抱歉。”
随即,安暖姝顺着这个话题似乎打开话匣子般,将曾经在东北的家乡和生活趣事诉说出来。陈迁安静的当一個倾听者,心中忍不住的烦闷。
这家伙是经过训练的间谍,从说话方式再到话题引入,都是有过精心设计的,一开始便谈论起家乡,想要先入为主让陈迁相信她是来自东北的流亡学生。
太对劲了,反而有些不真实。
说起家乡便是忍不住的赞美,谈论起国仇家恨便是恨意和伤心,简直一位照本宣科念台词的演员。
“呜呜呜~~~”
说着说着,谈论起家乡毁于战火,父母皆死于侵略者手中,自己被迫流亡在关内。
安暖姝便靠在陈迁肩膀上抽泣起来,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窜入陈迁鼻腔中,手臂感受到那一片软嫩。
深吸口气,陈迁轻轻拍打在她后背,以此安慰她。
程哥拿我当兄弟,自己跟他动脑筋,真不是人。
如今美人入怀,钱财无忧,若不是正值家仇国恨,陈迁真想把头别在裤腰带上跟程朋义做事。
陈迁咬了下舌尖,疼痛感传来。自己在想什么,怀里的这位可不是娇滴滴的小娘子,程朋义让她来诱惑自己,是想做什么?
自己的身份的确是督查特工,难道他想让自己帮忙打掩护,大抵也只有这一个可能。
如果推断成立,那么自己就可以间接主导程朋义向自己摊牌的时间。这个时间背景一定是自己囊中羞涩,并且沉迷于花天酒地,甚至惹上麻烦事。
能够掌握主导权,陈迁相信自己应该能控制住局面,从而得知程朋义背地里的大致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