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杀官吏,无故流窜,那可是二百多贼寇啊,有了这笔功勋,凭借王老爷您这些年攒下的人脉,让王二少在县里补个位置不成问题吧?”
“我可是听说县尉未必能回来了……”
王老爷越听眼神越亮,越听越上头。
他家是从他这辈起家的,要底蕴没底蕴,要权势没权势,要传承没传承。
要是他二儿子能当上个官,王家必然会再上一个台阶。
未来进入县里成为一方豪绅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听到最后一句话,猛然惊醒过来。
县尉?
那可是凝血境的高手,他都回不来了,你特么让我儿子顶上?
我只是喜欢养狗,不是傻狗!
“慎言!”
王老爷平复下激动的心情,谨慎轻喝道。
“嘿,老王,咱俩这么多年了,你也不用跟我矜持,你要是担心打不过他,咱们可以再等一天。”
“上吏马上就要来抽调人手服徭役,到时候你一哭穷,旁边又多出了这么多山民……”
“你说,上吏会帮他一个县卒,还是帮咱们?!”
里吏感觉自己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晰,所有的条件都被他理了出来。
他甚至为自己编织了一张如此妙网感到得意。
这时候就差一句……
“此计甚妙!”
里吏肿胀的眼皮里透露出一抹精光。
好似高山流水遇知己,小桥流水故人家。
可谓是瞌睡了来枕头,想奶了遇见娘。
对!
就是这句。
等等……
不对!
这声音,怎么这特么耳熟……?!
回忆片刻,里吏眼睛猛然瞪大,脑瓜子顿时嗡嗡的。
一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恐惧的光头出现在了眼前,脸上依旧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森冷笑容,像是食人的野兽,眦起了獠牙。
“没想到乡野也有如此大才啊,古人诚不欺我!”
廖黎笑呵呵的捏着里吏的肩膀,像是拎小鸡崽子一样给他拎了起来,坐在床榻上。
里吏脑袋一阵眩晕,被打过的脸庞火辣辣的疼痛,但是却不敢动弹一下。
廖黎那如同熊罴的暴力,他可是切身体验过的。
他毫不怀疑这光头能生撕了自己。
王老爷脸色难看的站在一边,“你想要做什么?”
廖黎侧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是怎么进来的呢?”
看来这也是一位聪明人啊。
连遇两位乡野遗贤,廖黎喜出望外。
就是眼底那杀意,却不知何时凝为了实质。
这时,门外传来阵阵喊杀声,爆喝和哭喊声此起彼伏。
王老爷顿时心如乱麻,“你想要什么,不管是钱还是粮食,我都给你,千万别伤人啊!”
廖黎轻哼一声,也不看他,慢慢悠悠的帮里吏解开刚缠上去的白布。
而对方,眼神惊恐,像是案板上待死的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