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跟着黛玉、宝钗学诗半年多了,又天天学写字,见了笔砚便巴不得,连忙起座说:“我写。”
便让晴雯磨墨,香菱执笔,几女想了一会儿,得了十来个念出,香菱一一写了,搓成纸坨,放入一个陶罐中。
贾珝见了,心道不妙,连忙借口离场。
黛玉知他才情不俗,不肯放他走。
贾珝知道自己的成分,便是限定题目让他七步成诗,若运气好了遇见学过的,搜肠刮肚一番没准能憋出一首流传千古的好诗出来,在众女面前装一波。
但这行令是随机抽题,还要限韵,他哪有那个文采,自是不肯出丑,便称内急,强行溜走。黛玉谋划不成,只能生闷气。
贾珝出了大厅,到外边吹着江风醒酒,又到厨房命人置办一桌酒菜,送到了邢岫烟屋里。
厅内几女行过几回联,此刻黛玉和宝琴下棋,宝钗、岫烟观局。
忽然邢岫烟的丫鬟上前,俯身耳语几句,邢岫烟迟疑片刻,便上前和宝钗告退。
她出了大厅,心中有些疑惑,连忙回了屋,就见贾珝坐在桌前,桌上摆了一桌好酒菜。
贾珝见邢岫烟进来,便笑着起身给她作揖:“恭祝妹妹芳诞。”
邢岫烟受宠若惊,一时都不曾想贾珝是如何得知她生日的,连忙跪下还礼,“多谢老爷……”
贾珝托起她双臂,搂着她柔软的腰肢到桌前坐下,笑着说:“今天你最大,跪什么?她们不记得你的生儿,我记得,让她们热闹,咱俩关起门来自己过。”
他从袖口拿出一个盒子,“爷给你的礼,拆开看看。”
邢岫烟到底还是个少女,面对贾珝的惊喜和温情攻势,一时心中如吃了蜜一般甜。
她拿过那盒子拆着,“老爷怎知道的?”
贾珝当然实话实说:“我上辈子就知道了。”
邢岫烟当成情话听了,羞得低下头去,拆开那盒子,便见一对儿金丝八宝攒珠髻、朝阳五凤挂珠钗躺着,顿时手上动作一滞。
“喜欢么?”
邢岫烟抬眼看他,不禁眼神都软了下去,她抿了抿唇,点了点头:“喜欢。”
“那我给你带上。”
贾珝轻车熟路的将两只珠髻、珠钗插在她头上,又托着她下巴欣赏了一会儿。
“真漂亮。”
他见邢岫烟低眉顺眼的模样,便笑道:“刚才没吃什么东西罢?我们先吃饭,然后我再吃你。”
邢岫烟听这话,只觉脸上发烧。
再看桌上,她面前是一碗燕窝汤,还有油盐炒枸杞芽儿、虾丸鸡皮汤、酒酿清蒸鸭子、胭脂鹅脯、油松瓤卷酥……摆满了一桌子。
放在以前,她哪吃得起这些东西?便是那碗极品燕窝,就是她们家一个月的口粮。
邢岫烟安贫乐道,当然不在乎这些外物,只是这还是第一回有人给她过生儿,送她礼物,便是一生都会牢记住今夜的。
饭后,贾珝果真抱她上榻。
一番颠鸾倒凤,百般恩爱,不消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