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猫抓住了最适宜开口的时机,发出爽朗的笑声,和颜悦色道:“哈哈哈,太子,不要同乡下屋邨仔太计较,浪费口水呀。”
“今天有老忠和四大的和事佬,传出去我们都有面子,阿棠,还不快点向太子哥道歉!”
尹照棠吸着雪茄,一声不吭。
太子荣身为和事佬,不可能扫了肥猫的面子,那样有越俎代庖之嫌,会惹马交仔的人不爽。
虽然,他完全有实力把马交仔跟老忠一起踩扁,但现在抬起两根手指,摆了摆,接过小弟递上来的雪茄,低头吸一口道:“算了,我跟屋邨仔计较,省的传出去说我阿荣以大欺小,丢我的人。”
“今天呢,我只是一个中间人,有什么事把话说开。送兄弟进赤柱留学很巴闭啊,不如留下来多泊两辆车,卖两本咸湿杂志来的有用啦。”
太子荣弹弹烟灰,扯了扯领带,故意全身瘫在椅背上,胸口佝偻起来,人都朝桌底滑了两截。
尹照棠见阿公没有直接开出价码,便知道做小的该先开口,拿手比出一个八手势,倒过手来,出声讲道。
“我算过笔帐,昨天公司跟舞王打一场,一夜烧掉超百万港币。但我们老忠是讲道义的,冲太子荣的面子,打个八八折,赔我们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的汤药费,再加太子道八间夜场,八间赌档,八家马栏,事情就算过去了。”
“你有什么想法,张口讲出来吧。”
马交仔坐馆的贵利仁,老同的坐馆盲蛇,联英社矮子,全一志坐馆力哥都对尹照棠报账单的发笑。
“哈哈哈,挑那星,后生仔口气就是大。”
“你真的有想要谈吗!”
“马尿喝多了,回家醒醒酒再来。”
盲蛇倒了杯六杯茶,摆在一个茶盘上,用玻璃转盘转到尹照棠几人面前,冲着肥猫喊道:“肥猫,有诚意的话,饮了这杯茶。”
“拿三十万汤药费走人,不要再提太子道的地盘了。”
今天,四大的人会坐上桌来谈,便是因为老忠能干掉舞王。
除非再打一场,要不然,输了就得认。
四大肯定要低一次头,给老忠涨涨威风,但舞王的地盘那是想都别想,太子道还有很多兄弟等着上位呢。
四大的地盘肯定要留在四大手上,否则,太子荣,幺鸡,矮子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肥猫望向盲蛇喊道:“蛇佬,我觉得六个八的汤药费不过份!”
老全力哥冷笑:“那八间夜场,八个赌档,八家马栏的地盘就很过分咯。”
“太子道的地盘,我们四大一间都不会给!”
贵利仁冷笑着道:“要么再打一场,要么收汤药费走人,想一想吧。”
在四大眼里赔钱认输已经是丢脸了,舞王死掉后,太子道短时间内供不上货,客人都会被老忠的场子吸走。
这个损失也要算进入,毕竟,国内扫毒太巴闭了,不仅内部禁毒,还向周边国家施压。导致从六十年代开始,印缅泰地区的种植园就在不断缩减。
金三角为什么出名?便是因为亚洲的大型种植区只剩下金三角了。哪一天守着金三角的掸邦军没了,那片种植园也该完蛋。
所以,金三角的独立军特别注重安全,每个社团负责走货的人一死,派一个新人过去接头,短则三四个月,多则一年半载。
断了货有时候几年都续不上,客人自然是跑到别家,这也是很大一块的损失。但肥猫却不这样认为,双方的共识破裂,导致肥猫比所有人预想都更强硬,笑着瓮声道:“好哇,把我们老忠的兄弟当乞丐,那只能继续打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