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灵力,势不可挡地击打在了严正执鞭的右腕。
“咔嚓”一声,骨头断裂,带血的长鞭脱手掉在了地上。
严正脸色惨白地捂着手,看向来人。
男人向来风光霁月的眉眼尽染冰霜,冷冷扫来,令人遍体生寒。
台上,血透白衫的少年,终于坚持不住,缓缓闭阖上双眼,如玉山般倾身倒下。
鹿呦跌跌滚滚地上前将他揽进怀里,她不敢太用力,指尖轻颤着去探向他的鼻息。
有气……
他没死!他没有死!!
视线迷糊,滚烫的泪滴在少年青白的脸上,鹿呦喉咙哽涩的几乎说不出话,她艰难地转头,抖嗦的不成样子。
“师父…救…救他……”
巨大的恐慌摄住了她整个心神,她抱着少年,失魂落魄,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尽数丢失。
一道青色的身影轻轻弯腰,远山芙蓉般的面容,眼带悲悯,“小丫头怎哭成了这样?”
鹿呦抬眸,睫羽带泪,“娘…月白师叔…”
最想看到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她却无半点欣喜,声音嘶哑的像是喉咙里塞了一团棉花。
“云…晨……师兄……”
姜月白叹了口气,从她怀里接过少年,输送灵力。
眼见少年的脸色一点点好转,鹿呦冷荡荡的胸口才开始慢慢回温,她又哭又笑:“他,好了,不会死了……”
有那么瞬间,她以为要像失去鹿香如一样,失去他了。
她像是在黑暗里踽踽独行的迷失者,在漫无边际的空寂里,哪怕只是遇到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光亮都想伸手握住。
可她握的越紧,失去的越多,直到失无可失,连命都丢掉。
她比谁都渴望得到爱意和温情,可她又害怕,在得到之后再次失去,所以她不敢。
不敢敞开自己的心,像个胆小鬼,蜷缩在曾经的阴影里。
可是此刻。
心,却像是被什么照亮了一般,明澈生辉。
鹿呦胡乱抹了一把泪,站起身,走到长泽风面前告状道:“师父!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想趁您不在把我和我师兄全杀了!!你今天要是再晚一点来,可就只能给我们俩收尸了!!!”
长泽风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冰冷地眼眸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为师不好,平素太过温和,竟让某些瞎了眼的狗东西欺辱到了你们的头上!”
鹿呦惊讶的抬头,我去,她平日里最温润的师父竟然骂人了!
玄川被他看的脊背发凉,可听到这话却是怒不可遏,他好歹也是长老,长泽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毫不给他留情面。
“长泽风!你徒弟杀了我儿子,你堂堂仙尊难道要枉顾宗门规矩,当众包庇她不成?”
长泽风眉眼一沉,正要开口,鹿呦却忍不住跳出来嚷嚷道:“去你奶奶的!!本姑娘刚刚就说的很清楚了,我杀你儿子是因为他虐杀女子,死有余辜!你仗着我师父不在,不听任何辩解,就对我师兄施以鞭刑,你根本就不配当这个长老!!”
鹿呦似乎想到了什么,拽了拽长泽风的衣袖,指向空中:“师父,那个白色的扳指!”
玄川瞳孔一缩,伸手挥出一道灵力,就欲将其毁去。
长泽风的灵力却比他快的多,不仅将他的攻击挡下,还指尖轻勾,将扳指抓入了手心。
鹿呦指着玄川跳了一脚:“师父你看,这老头心虚了!!他想销毁掉证物!你快打开看看,是不是他在里面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