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句洪亮的话语,一名白发老者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白若雪定睛一看,居然是汇广堂的闵郎中。
只见闵郎中对着两人大声喝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老朽行医大半辈子,时刻谨记‘人命关天’而不敢相忘。尔等却视人命如草芥,张口一个活该,闭口一个该死,实乃无耻之极!”
那两人被闵郎中义正言辞地一通教训,训得是灰头土脸,赶紧付了酒钱,灰溜溜地滚蛋了。
“先生说得好!”
闵郎中的耳边传来一阵掌声,循声望去却看到了白若雪。
“原来是几位大人在此,老朽失礼了。”
闵郎中朝白若雪他们拱了拱手,白若雪连忙还礼。
“先生客气了,若是先生不嫌弃,不妨过来坐上一坐。”
闵郎中笑呵呵地答应道:“那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待到坐定,闵郎中开口道:“刚才老朽路过此地,听到那两人一番谬论实在是忍不住了,故有感而发,倒是叫大人见笑了。”
“先生哪里话。这两个人口无遮拦,我也听不下去了。要不是先生先教训了他们一顿,恐怕我也要忍不住动手了。”
“是啊是啊!”秦思学撸起袖子恶狠狠地说道:“我都打算上去狠狠揍他们一顿了!”
冰儿波澜不惊地看了他一眼道:“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还是算了吧。真动起手来,还要我来救你。”
说完,一群人都大笑不止,秦思学不好意思地抓了一下头。
笑完之后,闵郎中收起了笑容,正色问道:“这起‘不忠’的案子,大人可有眉目了。”
白若雪坦言道:“虽有些眉目,但还有不少疑点没有解开,暂时还没理清头绪。”
闵郎中又问道:“那么大人应该已经知道,这翠娥在死之前已经怀有近三个月的身孕了吧?”
白若雪闻后一惊,连忙追问道:“我虽已知晓此事,然而此事除了与陈昌生提起过外并未向其他人说起过,更未曾外界公开。先生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闵郎中捋了捋胡须,答道:“前几日,陈昌生请老朽去他家给他妻子翠娥看病,说是这两天经常头晕,还直犯恶心,老是想吐。到了那边之后,翠娥却死活不肯让老朽看病。最后她拗不过陈昌生,才勉强同意。老朽给她把了一下后发现是喜脉,还向他们道贺了。没想到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对,老朽便知道其中一定是出了问题,接过诊资后就赶紧离开了。第二天才知道他们家发生了血案。”
“这么说来,陈昌生早就已经知道翠娥有了身孕,之前却还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白若雪冷笑一声道:“真是演得一出好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