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若雪的质问,陈昌生的脸色变得非常僵硬,说起话来也有些结巴了。
“大、大人,你是说那血字是我所写?这、这肯定是弄错了!”
“没有弄错。”白若雪取出翠娥的尸格说道:“翠娥的头部一共被用力击打过两下,其中右后方是第一下。薛小中我特意派人观察过,他平时用的一直是左手,所以那一下并非是他所击打。翠娥倒毙的地方在屋子中央,离床的位置并不远。从落在地上的被子、枕头这些东西来看,翠娥是从床上与人扭打并打算逃离,结果被人从后面追上后用送子观音像击倒。她的头冲着门的方向倒卧便是最好的证据。”
“那、那也有可能是我出门以后到薛小中进屋那段时间,有其他人进去杀了翠娥呢?”
“那就与现场的状态不符了。”白若雪指着现场的草图说道:“如果说真的有第三个人在你不在家中的空当来找翠娥,那个人必定是与翠娥熟识之人,不然翠娥是不可能将他引进里屋的。但刚才我说过,翠娥是从床上逃下来的。她前一天已经被你发现有了身孕,就算来者是腹中孩子的父亲,那也是来商量之后的对策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在床上温存呢?”
“这......这个......”陈昌生顿时语塞。
“况且薛小中是在邵家酒坊看到你后赶紧去找翠娥的。邵家酒坊距离你家大约一刻半钟的路程,你离开家直至薛小中到来,中间只不过三刻钟的时间。这个人既要和翠娥温存,又要杀她,再要布置现场,从时间上来看根本就来不及。”
吴知府恍然道:“所以陈昌生在出门之前就杀害了翠娥,再用翠娥的血写下了‘不忠’二字嫁祸给薛小中。然后他特意跑到集市上装成买东西,偶遇蔡大涛后就邀他回家喝酒,其实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杀人。”
“不错,陈昌生应该在前一晚从翠娥口中得知了奸夫的姓名,不过那时候他还是忍住了。但是那天早上因为某种原因,陈昌生的怒火又被激起,失手杀死了翠娥。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想到用血字嫁祸给薛小中。写完血字之后,他便匆匆赶往集市,想伪装成薛小中杀人灭口的假象。不过他在买东西的时候下意识暴露了一些事情,他买的那些茶壶茶杯、胭脂水粉,不正是家里刚刚厮打的时候被打破的东西吗?”
陈昌生脸上写满了绝望。
白若雪继续说道:“但陈昌生万万没想到那天薛小中会上门来找翠娥,薛小中看到地上的血字之后拼命想对策。他忽然想起之前闹得全城皆知的无德杀人,于是便将血字改写成了‘不忠’。没想到还没等他逃离,陈昌生便和蔡大涛一起回来了,将他抓了个正着。想必陈昌生当时看到地上的血字时,也是相当惊奇吧?不过后来他知道抓到的人就是奸夫薛小中之后,地上的血字已经不重要了。”
听完白若雪这番话,陈昌生仰天长叹一声,终于承认了。
“这一切,大人竟如同亲眼所见一般,我认罪了......”
“我再大胆猜测一下,那天早上你所看到的东西,可是此物?”
陈昌生看到白若雪递过的那颗盘扣,终于忍不住跪倒在地上痛哭起来:“我不想杀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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