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之前听到此案与翁益友有关、又得知审理此案的乃是大理寺,便猜想主审官是乔大同,还真被自己猜中了。
“之后的事呢?”
“翁老头一见到小人便向堂上的大人哭诉起来,说是小人让自己老婆勾引他后再冲进客栈捉奸,然后开口讹他五百两银子,他不同意。小人见讹他银子不成,便拿起客栈桌上的花瓶砸向了他的脑袋,强行抢走了他身上的荷包,还说被抢走荷包里有一千多两银票!”
好家伙,这一个比一个能讹人,翁益友可比薛岩狠多了。
“捉奸一事当时有几个人在场?”
“那时候只有小人、阿怡和翁老头三个人。”
白若雪奇道:“正所谓‘抓贼要抓赃,捉奸要捉双’,你将他们二人捉奸在床是板上钉钉的事,而砸伤翁益友一事只有在场的三个人能证明,不可能只有他的一面之词吧?你说没砸翁益友,难不成是申湘怡作了伪证?”
“这倒不是,小人拿走荷包之后就拉着阿怡离开了,她后来也没说是小人砸的。作证的是客栈老板,他看见小人怒气冲冲进了房间捉奸,还听到里面传来了花瓶砸碎的声音。小人拉着阿怡离开之后过了不久,翁老头就捂住额头跑了出来,要客栈老板帮忙报官。”
“光是这样证据根本不足吧,客栈老板又没亲眼看到你用花瓶砸他,怎么能断定是你所为?”
薛岩耷拉着脸道:“那间客栈正在重新装修,楼梯的扶手上刷完油漆不久还未干透,小人之前上楼梯的时候手上沾到了一些。后来举起花瓶的时候在上面留下了指印,乔大人据此认定是小人所为。”
光是这样只能证明薛岩砸过花瓶,却不能证明他砸了翁益友,乔大同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不过这俩人穿一条裤子,结果可想而知。
“后来这案子是怎么判的?”
薛岩叹气道:“小人自然是不肯承认,但是乔大人却却不肯相信,把小人拖下去打了一顿板子。小人挨不过,只好承认是与阿怡联手坑了翁老头。乔大人便将小人打入大牢,说是要么赔一大笔钱给翁老头,要么在牢里吃官司。小人要是有钱,哪里还用得着去讹他,只能乖乖待在里面吃牢饭。”
“不对吧,本官可记得你在牢里待了没多久就被放了出来,你老婆也变成翁益友的侍妾,这又是怎么回事?”
“后来......后来也不知怎么的,此事就这么算了。”薛岩吞吞吐吐道:“翁老头也没有再让小人赔钱。”
白若雪见薛岩说话之间支支吾吾,料定他还有事情相瞒。
“翁益友他既然特地报了官,你又没钱赔他,他肯定是要给你吃点苦头,又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你?”
“乔大人说只要翁老头不再追究,小人就能出来。而翁老头说只要小人肯写下休书,休了阿怡之后便不再追究此事。小人一刻都不想在牢中多待,也就只好同意了......”
说到这里,薛岩又情绪激动起来:“这定是阿怡那个贱人伙同翁老头给小人设下的套,引诱小人过去捉奸,再给小人套上一个行凶伤人、抢夺财物的罪名。这样一来,小人就不得不写下休书,他们便好双宿双飞了!”
“放你个狗臭屁!”
一句响亮的骂声从堂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