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乐扬和黄成两人作证,凝雨依旧坚持否认道:“依照大人所言,那桩夏家毒杀案发生在十二年前,夏小雪还只是个年幼的小女娃。这么久过去了,她的样貌难道不会发生变化吗?”
白若雪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二人认错了人?”
“奴婢不敢妄言。”凝雨不卑不亢地答道:“不过此案时隔十二年,两位官差大哥亦非夏小雪的至亲之人,与她应该只有不过数面之缘,错将奴婢认作她也是有可能的。”
“那么这个你又作何解释?”白若雪取出一张纸,问道:“夏小雪与章冠庭、芙蓉两人不一样,因为案发的时候身在现场,所以官府曾经找她问过话,这上面有她的画押。如果你还坚持自己不是夏小雪,那就比对一下两者的掌纹,这是不可改变的铁证。”
眼见无可辩驳,她终于承认了:“我确实是夏小雪,不过我之所以不肯承认自己身份,是因为不想牵扯到这桩命案中来。毕竟我和翁益友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我是最有嫌疑的人。但是这样没法证明一定就是我帮庄疯子拿走了凶器,我与芙蓉娘子回到卧房之后就没有离开过,又是怎么把凶器放到后门桌上的?”
“其实这个很简单,本官做上一遍,大家就知道你是如何做到此事的了。”白若雪朝三楼过道方向走去:“跟本官来吧。”
来到三楼过道,水碧立刻喊道:“花瓶,那个花瓶放置的位置和奴婢那晚看到的一模一样!”
馥秀也说道:“没错,奴家和水碧一起看到的,就在那里没错。”
“芙蓉、夏小雪。”白若雪转头问道:“你们也说过回卧房经过此地时,曾经看到过有个花瓶放在这里,对不对?”
两人并未说话,只是都点了一下头。
“那好,本官就来说明一下那晚你们做过的事。”白若雪用力将花瓶抱至围栏边,说道:“这个手法其实和之前画上制造异象一样,都是利用了姜黄粉加碱水。后门那边鲜有人至,所以那天早上你等到水碧打扫完毕后就用姜黄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翁’字,然后抱走花瓶之后在里面灌入碱水,再放到三楼这边的过道上。那桌子本就是深黄色,用姜黄水写字后并不显眼,就算有人经过也不易察觉。”
她抱起花瓶,伸到栏杆外对准桌子往下倒水。那落下的碱水落在桌上,瞬间将桌上的姜黄字变成了红色。
“夏小雪,那晚你假装撞开了纠缠芙蓉的庄疯子,实际上却是趁机将他塞给你的凶器藏在了身上。当我们抓住庄疯子后让你们回卧房的时候,你们来到这里将花瓶中碱水倒向桌上,那个‘翁’字就显现出来了。但是桌面上都是水迹,会被人一眼识破,所以你就抱起花瓶砸了下去,想假装不小心砸碎花瓶来掩盖满桌的水迹。本官原本以为你们是要掩盖某种碎片,所以才砸碎花瓶。可是将花瓶还原之后并没有发现有东西多出来,这才发现你们要掩盖的东西是水迹。”
白若雪将手中的花瓶虚掷了一下后放下,继续说道:“原本你们只是打算将花瓶装作不小心滚落地上摔碎,但是花瓶在落下时砸歪了,在桌子留下了一个砸痕。之后你们再将匕首对准桌子掷下,那削铁如泥的匕首插在了桌上,一个凶手逃离的现场便伪造完成了。”
夏小雪问道:“大人,在馥秀姑娘和水碧路过过道看到花瓶后,我与芙蓉娘子也看到了那个花瓶。也有可能是其他人砸了花瓶伪造现场,凭什么一定说是我们做的?”
“那是因为你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白若雪看向她说道:“馥秀之所以会知道那个花瓶是从一楼搬到三楼,那是因为经常给花瓶换的水碧说起过。那么那天本官问起花瓶的时候,你又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诶?”夏小雪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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