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东垣答道:“小人说屋子里太暗,而且离床有一段距离,看不到床头板上刻着的菊花图案。”
“为什么你会知道,菊花图案是刻在床头板上?”
“咦?”许东垣愣了一下,随后说道:“不是有谁说过了吗?小人听到后才知道的。”
“是谁说的?”
“好、好像是袁志清……”
“袁志清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图案是刻在床头板上,他说的一直是刻在闺房中。”白若雪说道:“除了到过现场的人以外,没有人知道。”
“对、对了!”许东垣指着妙妍道:“是她,她曾经说过在温家小姐卧房的床头板上看到过,所以小生才知道的!”
“胡扯!”白若雪反驳道:“妙妍说起此事,那是在你说这些话之后的事。在你之前,根本就没有人说过‘图案刻在床头板上’这件事。刚才在场所有人讲过的话,官府都专门派人记录了下来,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好好看看。许东垣,你能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吗?”
“我……我……”他顿时语塞了。
“怎么了,回答不上来?”白若雪说道:“那就由本官来替你回答吧。因为你实际到达谷家的时间是在亥时六刻之前,在进到谷遗玉闺房的时候灯还亮着,她也躺着床上没死,只是中了袁志清的迷烟暂时昏迷了而已。你走到床边,就在那个时候看到了刻在床头板上的菊花图案!”
许东垣的喉头动了一下,却说不出话来。
“虽然严双喜之前已经在床头板上刻好了图案,但是谷岳林进去的时候爱女心切,再加上屋里较暗,他并没有注意。等到谷遗玉坐起来以后,又刚好将图案挡住了。而你看到图案以后联想到之前官府正在抓捕采菊客一事,瞬时明白了采菊客来过此处。看着昏迷不醒的谷遗玉,你的心中便产生了邪念,想着反正采菊客已经夺走了谷遗玉的身子,不如趁此机会自己也来上一次,反正一切都会算在采菊客头上。”
许东垣的头,越垂越低了。
“你却不知道采菊客只是吹了迷烟,连图案都不是他刻的,更别提侵犯谷遗玉了。你趁人之危占有了谷遗玉的身子以后还没来得及离开,谷遗玉却因为你的暴行而苏醒了。她看到昔日的情郎竟厚颜无耻地奸污了自己,顿时感到天崩地裂。草草穿好衣裤之后,她对你斥责一番后就打算去喊人。而你怕自己做下的丑事曝光,情急之下抱起桌上的花瓶砸向了已经快跑到门口的谷遗玉。等到你回过神来之后,你才发现谷遗玉已经死了。慌乱之下,你吹灭灯后匆匆逃离现场,却没想到撞见了迎面走来的暮沄。这就是谷遗玉被害一案的真相!”
“本官当时就觉得奇怪,被人奸污之后谷遗玉怎么还有时间穿好衣裤?现在想来当时你并未想着要杀她,只是后来起了争执之后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许东垣整个人失魂落魄,只是在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话:“不是我杀的......我是被冤枉的......”
“你要是还不肯认罪的话,本官再给你看一样东西。”
白若雪这次取出的是一块帕子,里面包着的却是一小颗米黄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