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问道:“刘侍郎,奚寺丞手中的南门钥匙有几把?”
“班荆馆和同文馆的钥匙,他手中各有一套,另外一套是在聂主簿手中。”
白若雪一手托着下巴,说道:“如果手中有这套钥匙,就能够自由出入班荆馆了,南门岂不是形同虚锁?刘侍郎,之前冰儿在馆外勘验通气窗的时候,你说过凶手有可能是先将枢密使弄晕在南门口,再绕到馆外从通气窗锯断铁索。我开始的时候认为很不合理,不过现在想想却不是不可能。如果是从馆的二楼翻到铜像处锯铁索,说不定会被人看到,风险较大。但是凶手如果拿了钥匙从南门出去,在馆外透过通气窗锯的话那就安全多了,即使有人发现了枢密使躺在地上,凶手也能及时逃离。而且这样子的话,也能避开东走廊的侍卫了。”
刘恒生显得相当惊讶:“白议官,你难道是在怀疑此案是奚寺丞或者聂主簿做下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若雪解释道:“只要凶手有机会拿到钥匙,那就有嫌疑。奚寺丞和聂主簿是留宿在迎宾馆的居舍中的,凶手半夜里偷偷溜进他们的房间盗走钥匙,然后从南门潜入班荆馆犯案,这也是有可能的。”
刘恒生却否认道:“那恐怕要让白议官失望了。我刚好相反,之前觉得有可能,现在仔细考虑之后又发现不可能了。”
白若雪一怔:“愿闻其详。”
“白议官应该不知道吧,两个馆的门都只能往里推,却不能往外拉。我们发现耶律枢密使遗体的时候,他的身子是贴着南门倒下的。就算凶手手中拿着钥匙,也不可能推开南门。所以凶手是无法让枢密使躺在南门之后,再由南门进入庭院的。东走廊又有侍卫值守,怎么看凶手都是使节团里的人。或者白议官想到了某个能让凶手出去之后,再让枢密使堵上南门的方法?”
“这……”白若雪一下子断了思绪:“我暂时还没想到……”
之前因为门锁被铜像砸坏,白若雪没法开门检查门的开合方向,使得这个推论完全被推翻了。
如果是一般体型较轻人,倒是能够试着用绳子困住身体后从门缝穿过,然后等门上锁以后再把人拉至门口堵住。可耶律元荣分量如此之重,恐怕根本就拉不动,说不定绳子都给拉断了。
赵怀月说道:“南门走不通的话,那就只有从东走廊出入了,我们还是去听听昨晚那几名值守的侍卫是怎么说的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