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月朝白若雪使了一个眼神,后者会意后点了点头。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令牌展示了一下,然后道:“程管家,本官乃是圣上亲封的龙图阁待制、审刑院详议官,有侦办、提点、复议一切案件之权。这些天承蒙定威伯款待,正觉无以为报。而今他为奸徒所害,本官于公于私都应将那凶手绳之以法,方能告慰亡者在天之灵,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程昌喜今天已是第二次如此吃惊。他虽然不知道面前的这位白小姐到底是多大的官,但是对他一个山庄的管家来说,那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大人物了。
他跟了自家主子这么久,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边上的赵公子和对面武庄的刘员外至今身份不明,恐怕两人的官职犹在这位白大人之上。
“白小姐、啊不,是白大人!”程昌喜立刻换上了毕恭毕敬模样,答道:“既然是大人问话,那草民自然有问必答。夫人见老爷对那古琴如此上心,却对自己不闻不问,颇有怨言。夫人她怀疑那古琴乃是老爷的旧相好的,为此还和老爷吵过一架,逼问老爷外头是否有女人。”
“庄主他是如何回答的?”
“老爷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让夫人不要多心。”
赵怀月用折扇敲打着手心,问道:“司徒庄主这样的回答过于暧昧,恐怕无法说服夫人。”
“就如赵大人所料,夫人当然不相信老爷的回答,不过再三逼问老爷无果。”
“夫人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没有迁怒那张古琴,找机会将它毁去吗?”
程昌喜摇头否认道:“夫人娘家也算是开封府的大户人家,从小就熟读《女诫》、《女论语》和《列女传》等书籍,也恪守三从四德。她与老爷争吵也就这么一次而已,岂会做出毁琴之举?”
“那么后来呢?”
“后来老爷他也觉得冷落自己的新婚妻子,却将心思用在古琴上殊为不妥,便不再对那古琴过分上心,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下来。不久之后,夫人就怀上了大少爷。”
“程管家,我听你话中的意思,夫人在嫁入司徒家之前,你就已经担任管家了?”
“正是。”程昌喜答道:“草民担任管家的次年,老爷才迎娶了夫人。”
“那你来之前,那张古琴就已经存在了?”
“已经在了,所以草民也从未见过古琴原来的主人。”
“那山庄里比你资历更老的下人中,可有知道此事的?”
不想程昌喜却答道:“草民已经是全山庄里资历最老的人了,草民来山庄当管家的时候,整个山庄就只有老爷一个人。其他那些下人,都是草民当了管家之后,去人市上精挑细选找来的。”
“什么!?”赵怀月眉毛向上猛地一扬:“偌大一个嘉莲山庄,怎会就只有司徒庄主一人?”
“此事,草民来的时候也问过老爷。”程昌喜据实答道:“老爷说他对以前的下人相当不满意,就将他们全部打发走了,再重新招人。”
赵怀月沉默了片刻,这才继续问道:“后来大少爷出生之后,庄主和夫人之间的关系,有没有缓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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