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冯通已经认罪,赵怀月便向顾元熙示意道:“顾少卿,且将其押回大理寺,择日再细细审问吧。”
“微臣领命!”
他朝边上的官差一挥手道:“来人,将人犯冯通带走!”
汪正上前,与一众官差将失魂落魄的冯通押下。赵怀月也起了睡意,打算回去休息了。
临行之前,公孙太乾欲言又止,倒是姬元仕出言询问道:“殿下,冯通他......他会被处斩吗?”
“难说......”赵怀月斟酌一番后答道:“冯通先是纵火重伤了卞修炜,而后又打算故技重施烧死路宝安,其罪不轻。好在此事他们两人有错在先,卞修炜亦不曾身亡。冯通为丫鬟报仇情有可原,可酌情考虑减轻罪责。只是......”
姬元仕急忙追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不知他是否还牵连到其它案件,是否能够从轻发落,目前还不得而知。”
“其它案件?”姬元仕疑惑道:“殿下所指的‘其它案件’是......”
“长春先生,此事不方便多言。”赵怀月打断道:“不过本王观你们二人,似乎对冯通相当惋惜?”
姬元仕和公孙太乾对视一眼,皆点头承认。
“冯通在书院中虽不是才学最好的一人,但却相当刻苦。”公孙太乾叹气道:“平时为人也相当随和恭谦,谁知道他会做出这种事情,可惜啊......”
姬元仕却道:“太乾兄此言差矣。那个金莺儿我虽不曾谋面,但为守贞洁拼死抵抗,其铁骨铮铮令人为之动容。冯通爱憎分明,所做的一切我虽不赞同,却能理解。他们一对苦命鸳鸯遭人拆散,最后落得一个如此凄惨的下场,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他又朝向赵怀月道:“殿下方才既说冯通犯案情有可原,那说明他还有挽救的余地。老朽恳请殿下能够网开一面,给冯通一条生路!”
说吧,姬元仕竟深深给赵怀月作了一个揖。
公孙太乾见状,也跟着作揖道:“老朽也替冯通向殿下求情了!”
“两位先生不必行此大礼,本王心中自会有数。”赵怀月虚托了一把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冯通纵火行凶,其罪绝不可免。至于是不是死罪,就要看卞修炜能不能撑得住了。”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客套几句之后将赵怀月送上了马车。
现在时辰已晚,赵怀月的眼睛开始发酸,便打算在到达之前先小憩片刻。但刚打算闭上眼睛的时候,却瞄到顾元熙在看着自己。
“顾少卿,你还有事情要问?”
顾元熙干笑一声道:“既然殿下问起,微臣就照实答了。白待制在推断冯通作案动机的时候,是说他在毛世龙烧死的现场听到了马宇亮提及‘金莺儿’的事情,又见到了卞修炜和路宝安神情有异,这才断定他们三人就是奸污并间接逼死金莺儿的罪魁祸首。可这若是真的,岂不是证明在这之前冯通并不知道毛世龙是自己的复仇目标?那他也不可能是烧死毛世龙的凶手。”
“顾少卿还是认为冯通是烧死毛世龙的凶手?”
“难道不是?若不是他,还有谁会有动机杀死毛世龙?”
白若雪笑了一声,代替赵怀月答道:“有没有杀毛世龙的动机,我不好说。可若是提到与毛世龙有仇的人,恐怕这书院之中一抓一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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